閻白歪頭,眨巴眨巴眼,一臉無辜又懵然,抬手指了指自己,仿佛在問“是在說我嗎”。
顧朗收拾好抬眸,正好看到,不由一愣,失笑。
“怎麼,我冤枉你了?”
閻白沉默,微微噘嘴,小臉上掛著一點委屈,好似在反問“你說呢”。
顧朗走近,抬手敲了一下他的額頭。
“得了,別裝怪了。提箱子,走!”
閻白深呼吸,小嘴又撅了撅,點頭,側身從他腰側伸過手,接過小助手手中的證物箱。
小助手手一緊,沒舍得放手。
閻白抬眸,挑眉,疑惑的看向他。
小助理“嗬嗬”的討好的笑了笑。
“那個,能不能帶我啊?我很乖的,會一直保持安靜,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的。”
閻白略略用力,從他手中奪過證物箱,在對方怔愣那一秒,十分冷酷幹脆的搖頭。
“不可以。那個地方,哪怕是呼吸,也會被認為是吵!”
說罷,他提溜著箱子,屁顛屁顛的追上了顧朗。
顧朗在門外,聽他詐小助手那一句,不由失笑。人出來,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頭。
“又欺負人。”
閻白忙不迭搖頭。
“我可沒,等你去了就等了。”
顧朗一臉“你就吹”的表情,瞥了他一眼,沒在繼續著話題。
閻白一人又將孟玨的屍體弄上了車子後座。
路上,兩人有討論了一下屍體的情況。
化成血水的,隻有孟母的屍體。
孟玨的屍體狀態比較奇怪,兩日過去,與最初的狀態相比,沒有任何變化。
外部的皮膚在零下的冷凍狀態下,依舊是軟綿綿的,除了沒有溫度外,膚色和手感,都很像活人。骨頭也沒有身邊變化。
她的五髒六腑也是完好的,麵上神色也很平靜。
咋一眼看上去,比起死亡,更像是睡著了。
顧朗仔仔細細查了三遍,沒有找到死因。
沒有中毒,不是失血過多,驗不出是否驚嚇過度。
這簡直就是他事業史上的一次滑鐵盧。
交談間,不知不覺的到了。
閻白有跟個小跟班一般,鼓弄的把屍體給搬下來,又給榮櫟打了個電話,讓他出來接人。
榮櫟歡快的跑出來,揚聲叫了顧朗一聲。
“嘿,顧叔!”
顧朗被他歡快的狀態嚇了一跳,不由自主的側哞打量了一下眼前人。
“你這穿的是什麼?”
都已經入秋了,榮櫟還穿著一條花裏胡哨的大褲衩,上半身的是黑色的跨欄背心。不知在哪滾了一圈,臉上、身上都是泥巴。頭發也亂糟糟的。
顧朗以前見過的榮櫟,哪一次不是西裝革履,三伏天也是。一臉冷漠的,讓人懷疑他都不會笑。
這會……
榮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了笑。
“那個,家裏孩子有點多,一下鬧起來沒守住。對了,顧叔,你來做什麼?”
顧朗正準備把自己手上的證物箱遞給他,低頭看到他髒兮兮的手,一下頓住了動作,搖頭。
“你白叔沒和你說?”
榮櫟搖頭。
“白叔在實驗室。我已經有一天沒見他了。給我吧,我幫您提。”
顧朗擺手拒絕了。
“別了,你這髒兮兮的樣子,理我遠點,別汙染了屍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