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瞬,他甚至還聽到被他吸食的魂魄在破散前的求饒聲。
聲聲厲厲,淒淒慘慘。
曾經那些人當著他嘶叫,他都沒有絲毫的反應。
此時,他卻莫名生出了幾分愧疚,難受的有種恨不得殺了自己的衝動。
他心思一凜。
“你對我做了什麼?”
閻白歪頭,麵色淡淡,看起來十分無辜。實則眼神冰冷不含一絲情緒。
“你想聽到什麼呢?”
雲樹狠狠的咬咬牙。
“不要轉移話題。實話實說!你到底是誰,究竟對我做了什麼?”
“我是誰,你還不配知道。至於做了什麼?不過是帶你重溫了一下你曾經犯下的罪孽罷了。”
“我沒有做錯!”
雲樹憤憤反駁。
“是嗎?那你剛才,又在怕什麼呢?”
閻白輕笑。
雲豆一怔,隻覺他嘴角的弧度,滿是嘲諷。
閻白向前走了半步,微微眯眼睨了他一眼。
“雲樹,你告訴我,你在害怕什麼?”
雲樹一怔。
“求求你,讓我過吧!我還有一個五歲的孩子要養,若我死了,他根本活不下呀!”
“求求你,我不想死!”
“我還有考研的書沒有看完,我想走出這大山,求求你!”
……
淒厲的慘叫,一瞬擠出他的腦海,如沒有關的水龍頭,暴漲的水,幾乎要將人湮滅。
“啊!不是我,與我無關,不要來找我!”
他抱住頭,牢牢捂住耳朵,仿佛這樣就聽不到任何聲響。
他瘋狂,滿臉痛苦在地上打滾。
疼痛難忍。
他受不住,用頭“咚咚”的砸向地板。
“咚——咚——”
轉瞬,額間血流爆發,潺潺如溪。
觸目驚心。
雲豆嚇得愣了好一會,尖聲“啊”的叫了起來。
“哥哥,你冷靜一點!這裏什麼都沒有。哥哥,清醒一點,從幻境走出來!”
雲豆一點一點,艱難的拖著身子爬了過去。
“哥,我求求你,醒醒!”
她抬手,不停的拍打著眼前看不見的屏障,眼淚從眼眶中唰唰掉落,將化妝品全部融化,黑色的眼線將眼淚染成了黑色,整張臉黑的幾乎看出的原本的樣子。
髒的不行。
閻白看不下眼,蹲下身,對她伸手。
雲豆一愣,低頭。
眼前突然橫杠一隻手,來人用兩隻手指撚著一張手絹。
“隔——你……”
她哭的打嗝。
閻白眼底閃過一抹嫌棄。
“擦擦你的臉吧。”
雲豆回神,“啪”的一巴掌打開他的手。
“才不要你假好心。你快把我哥放出來!”
“嗬,是你太髒。”
閻白嘲諷的冷呲。
雲豆嘴角一僵。
“你!”
閻白起身,將手絹丟到她的身上,大有“你愛擦不擦的架勢。”
雲豆抓起手絹,滿臉憤憤,剛想朝他扔去,就聽男人冷淡的說:“反正那也是剛才碰過你指甲的手絹,我不要了。你愛丟哪丟哪。”
雲豆手一僵。頓時明白。
他是真的嫌棄自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