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黎明抿抿唇，眼中疑惑、好奇更甚，直勾勾的盯著閻白看了看。
閻白好似感覺不到他炙熱的目光一般，麵色淡淡，低頭對著水杯輕輕吹了一口。
水汽散開一分，麵卻更加朦朧了。
“他們搬來時，說的是一家四口人，但我在村子裏，隻見過他們兄妹二人。哥哥叫雲樹，妹妹叫雲豆。安頓下沒多久，雲樹就找到了村裏的一戶人家，在那人的引薦下，去山上圓通寺出了家。那家人出家的，叫行空。”
宋黎明壓了壓心思，開口。
“如你所見，我們村叫圓通村。就是根據山上的圓通寺取的名字。村子曆史已經與寺的曆史差不多，幾百年了。我們家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，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，會被邪祟占領。”
如卞和調查那般，村裏確實有村名出家，於他們而言，出家是最有出息的選擇。
他們不知的時候，行空當年也是看在雲樹確實有根性，才將人帶上山的。但後麵事情的變化，就不在他的猜測中。
行空的引薦，為雲樹雲豆兄妹打上了一層保護，也讓村名們更快的接納了他們。
可誰知……
宋黎明長長歎了一口氣。
“更多的，我也就不知道了。我哥給我打過電話，讓我沒事不要出家門。每月，他會固定送物資來給我們。我們就靠著這些東西，在這苟延殘喘。有時候，我真的是恨不得死了算了。”
閻白點點頭，表示了解。
“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往外招客的？”
“在雲樹剃度後，便開始了。最開始半年可能才遇得到一個人。後來，不知發生了什麼，人漸漸多了起來。好像，行空他們也參與到了其中。”
宋黎明見過行空帶遊客進來，還見過他們朝遊客兜售符紙。
他不知道那些符紙是做什麼的，但有離開的遊客，又回來，專門找他們買符紙的。
他無意間撞到一次回頭客付錢，那錢可多可多了，裝滿了整整一個十六寸的行李箱。
那次，還差點被他們發現自己在窺探，嚇的不清。
有次出門，他差點被雲樹給抓去了他們家，那以後，他就再也不敢去偷看了。
閻白聞言，沉吟片刻，開口。
“他們是什麼東西，我暫時還沒有弄清。你們帶好我紅繩，除了我以外，不管是誰來，都不要開門。”
“你現在要去查看嗎？還是不要了吧？”
宋黎明見他起身，突然開口。
“我總感覺，到了晚上那邊感覺更邪氣了。白天去吧，安全一些。”
閻白輕聲道謝，搖搖頭。
“天亮了，有的東西就會縮回殼子裏去，再也看不到了。有我的紅繩在，即使出了事，你們也不會被波及。若是天明，我還沒有回來，你們便離開吧。”
“離開”二字，像是一悶棍，敲在兩人腦後。
宋黎明耳邊“嗡”的一下。
“你說什麼？”
他激動的嘴巴抽動，衝到閻白麵前，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。
“你說……你說……”
閻白用巧勁，手腕一轉掙脫，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拍了拍他的手背。
“嗯，天亮後，若我沒有回來，你們可以直接離開。但切記，紅繩不可斷。”
宋黎明愣住，不由自主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。
宋誌眸中神色與之相似，麵麵相覷。
“真的嗎？”
閻白看著他們眸中激動的波紋，耐心性子又點了點頭。
“嗯，真的。不過，切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