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他終受不住,開口,手不停的往後拽,想要掙脫。
閻白扣的死死的,在他動作後,不由加大了力道。
阮飛揚手腕不由一疼,被迫停下動手。
他驚懼,怕的渾身發抖,連牙關都不由叩的“咯咯”直響。
閻白鬆手時,他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,整個人像是水中被拖出一般,瞬地脫力,癱軟在椅子上,一點一點向下滑。
閻白從他指尖殘留的味道中辨認出了三味藥草,無一不是致幻、影響神經的。
“你沒吃,是對的。”
沒頭沒腦的話語,讓阮飛揚心口一窒。
他雙手死死扣著椅子邊沿,支撐著不讓自己滑下去。
“你……你什麼意思?”
“有人給你了藥丸吧?”
阮飛揚咬著唇角,麵色慘白,直愣愣的看著眼前人,沒有說話。
閻白也不在意,輕聲念出了自己辨認出的三味藥草,淡笑的看著他。
“知道這些是什麼嗎?”
阮飛揚一臉茫然,懵懵的搖頭。
“嗯,不知道也無所謂,隻要記得,這些,單吃其中一樣,都會死的。”
阮飛揚身子一僵,瞳孔顫如地震。
他明白過來,對方所說的,是自己手上那顆藥丸的裏的藥材,心中掀起驚濤駭浪。
那顆藥丸,在審訊前,他就捏碎了扔到衛生間了,還用洗手液洗了四五遍手,對方竟然都有本事從中辨認出藥材。
怎麼可能!?
閻白無意他的反應,隻是自顧自的說:“吃下去,感覺肯定很刺激。你看到過你那些同伴的反應嗎?他們像一群野獸般,匍匐著,猙獰著臉,嘶吼著,啃咬著屋子裏的任何一樣東西,口水橫流,完全失去了理智。”
輕聲的低語,好似情人在耳邊的呢喃。
阮飛揚卻心頭陣陣發寒,不住打著冷噤,渾身發抖,想要逃。
他腳下意識的向後搓,好似在水中被水鬼纏上一般,不管怎麼掙紮,都無法掙脫。
而實際上,他渾身僵硬的,除了發抖,什麼都沒做。
閻白見狀,頓覺無趣。
這麼點膽子,是怎麼混到現在這樣的人?
“你怕什麼?”
“嗬——”
阮飛揚瞪大眼,張嘴發出了一堆無意義的聲音。
閻白微微蹙眉,心頭微跳,忽而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勁。
他蹭的起身,走到阮飛揚身邊,叫了他幾聲。
阮飛揚好像被魘住一般,不住喘著粗氣,瞪大的雙眼,眼珠仿佛都要掉下一般。
閻白抬手摸向他的頸動脈,劇烈跳動,刺的他的指尖好似有點疼,臉色突的一沉。
他轉後,在阮飛揚後背的一個穴位刺了一下。
“哇!”
阮飛揚一俯身,吐了。
閻白臉色一僵,急忙轉身朝旁邊跳開,嘴角一垮,滿眼嫌棄。
阮飛揚匍著身體,“哇哇”吐了半天,仿佛要將味給吐穿了。
一屋腐臭。
閻白皺眉,胃裏也不由被刺的翻江倒海。
他抬手捂住鼻子,偏頭,略略忍了半秒,轉身大步流星走到門口,揚聲喚人過來收拾。
警員過來,被那味道刺的,一下沒忍住,幹嘔出聲,捂嘴轉身跑了。
閻白站在門口,沉著眸,一臉淩亂。
過了一會,警員過來。
“閻先生,對不起,那個味道實在……”
閻白理解的點點頭。
實在太臭了。
比夏日腐爛生蛆的屍身還要臭。
他都忍不了,更何況旁人。
“讓味道散散,再收拾吧,注意一點人。”
警員點點頭,表示明白。
閻白想想,還是留在原地,自己盯著。
警員則轉身去帶了口罩、手套,又叫來同事,一同收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