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”的一聲。
動了。
女人瞪大了眼,鼓起的眼珠像是金魚一般凸出,抬手胡亂扒拉了一下自己頭發,滿臉的凶狠與不耐。
“你誰?”
旁有人直覺敏感,就看了閻白一眼,不覺寒從心起,下意識的伸手拽了女人一下。
“你幹什麼!?”
女人沒有領會,反而偏頭呲了一聲。
閻白眸光一掃。
男人一個激靈,嚇的丟開手,轉身刺溜一下跑到人群後躲著。
女人煩躁的咒罵了一句,又轉頭瞪閻白。
“臭小子,識相就躲開點。大人的事少摻和,一會受傷了,可別說姐姐沒提醒你。”
“姐姐?”
閻白眼珠咕嚕一轉,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了一眼,眼神疑惑而無辜。
女人心口一哏。
“你什麼意思?”
閻白淡淡搖頭。
“誰讓你來鬧的?”
女人:“什麼?”
“我這不是鬧,是在闡述我的訴求。那是我的女兒,我有權利決定她的屍體。我不同意你們解剖。若你們非要,就是侮辱屍體。我要我投訴你們,還要去高級法院告你們!”
閻白輕笑:“懂的還挺多。隻是,你難道不知道,您女兒是被謀殺的嗎?”
“那又如何!?”
“這情況,我們是可以自行解剖的。案子破了以後,她的屍身才能交還。你現在這樣鬧,可是在妨礙我們辦案。我也可以告你的。”
女人身子一僵。
這話,昨天也有警員對她說過。但那同誌的氣勢,顯然沒有閻白足。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。
此刻。
她莫名有種被人掐住了咽喉的感覺,呼吸困難,雙眸再瞪,滿眼驚色、痛色,支支吾吾的想要說話,但詭異的,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。
一瞬,她眸中驚恐漸濃,嗚咽著滿眼水汽,渾身哆嗦。
閻白向前走了一點。
她驚的一顫,後腿,腿軟又自己絆了自己的一下,“咚”的一下摔倒在地。
閻白偏頭,示意卞和將人扶起來。
卞和會意,急忙顛顛的跑過去把人扶起來。
閻白:“說吧,誰讓你來鬧的?”
女人身上雖穿的光鮮,但周身透著一股暴發戶的氣質。每一次大動作的時候,她總會不由自主的注意衣服,動作也不由頓了頓,有些小心的樣子,好似在擔心衣服一般。
尺碼看起來,似乎也不是那麼合身,顯得有些違和。
她粗黃發皺的手背,手指縫中還沾有泥灰,舉手投足間,看不出一絲良好的素養,說的每一句話,那橫飛的吐沫都感覺下一秒在沾到臉上了。
女人僵著脖子,嚇的直哆嗦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閻白嘖了一聲,給卞和使眼色。
“帶下去讓人審一審。”
膽子那麼點,還敢來鬧事?
卞和點點頭,半托半拽的將人拉走。
其他人一看,麵麵相覷,一時亂了,不知該怎麼辦。
閻白挑眉。
“怎麼,還想讓我留你們吃飯?”
語落,所有人不由心頭一寒,急急搖頭,轉身,呼啦一下追上卞和去自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