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不等他說話,眼疾手快,刷的一下掛斷了電話。
“呼——還好我動作快。”
他心有戚戚然的長舒了一口氣,順了順自己的心口。
而電話另一端的白水,被逼的一口氣上不來,差點翻眼暈了過去。
“這混小子!”
他氣的,抬手又想扔手機了。動作到一半,頓住。
他慢慢放下手,閉眼,深呼吸。
忍住,忍住,手機貴!
忍住!
閻白沒心沒肺的,掛了電話後,就收拾收拾回房間睡覺了。
……
金烏西墜,燥熱了一天的天也悄然涼了下來。
閻白懶洋洋的躺在院中的搖椅上,閉著眼,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地。
卞和回來,看著他閑適的樣子,忍不住羨慕。
他暗自嘟嘟嘴,喚了一聲。
“老大,骨頭和內髒的檢驗報告出來了。”
閻白沒睜眼,隻是抬手對他勾了勾。
卞和走近,將報告放在他的手中。
閻白撐手坐了起來,低頭翻看。
內髒都是一些動物內髒,時間也是當日了。
家中的骨頭,也如他所想,除客廳中肋骨外,其他都動物的骨頭。
最讓他的驚喜的時候,他們竟然在肋骨上,提取到了DNA,並找到相對應的人。
雲城刑偵局的局長,李建軍。
後麵還附上了李建軍的背景資料。
李建軍,男,52歲,雲城刑偵局局長,有一子,在國外留學。妻子是人民醫院的藥師。條件都很不錯。
李建軍在軍中的表現平平,所以提前轉業了,上麵安排,進了派出所,從民警,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刑偵局局長。雖然用了二十餘年的時間,但他的簡曆相當漂亮。
退役後,他的人生就像是開了掛一般。
他回想當時在雲城,局長的一些反應。
這時,他才發現,在雲城,他竟然與李建軍沒有任何接觸。
不然,對方若是有問題,他不會沒一點發現。
雲城的聯係事務,在薑恒受傷前,都是薑恒處理的。而後,則是由晏昊處理。
細看,閻白發現,他曾經與齊山,在同一個連中服役。
“去和軍部那邊聯係一下,查查李建軍在軍中的資料。”
卞和點頭。
“那其他的呢?”
“死者的屍檢報告呢?”
閻白將報告遞回他的手上。
卞和聽到這,臉色驀地變了,十分難看,猶豫著,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,又似乎是在斟酌著怎麼說。
閻白:“怎麼了?”
卞和扯了扯嘴角,苦笑。
“有家屬去鬧,不讓解剖。”
“誰的?”
“有一個徒步者的,還有就是捉鬼人那。您也知道,他們那一行,有些避諱。”
閻白點頭。
他確實知道。
捉鬼人,從五髒六腑,到奇經八脈,在到肉身骨頭,每一部分,活著,可以被利用,畫皮鬼愛皮,傀儡師愛骨。
加之,他們信奉屍體完好,來生,才能投一個好胎。不論發生什麼事,解剖,於他們而言,無異於刨人祖墳。
可以理解。
隻是……
“道協那邊的人,沒有出麵?”
卞和搖頭。
那邊默認的態度,讓家屬鬧的更歡了。
而徒步者的家屬,則是在要賠償。說什麼沒錢還想動他們的女兒,還說,他們女兒的身價特別貴,哪怕死了,也是要按價辦事的。
他們要是不給錢,他們就去法院告他們侮辱屍體。
話說的還格外難聽。
卞和當時差點聽不下去。也是那會,他深刻的感悟到,咱們國家語言的博大精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