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完後,閻白才讓等候已久的法醫過來驗屍。
法醫之間在門外等著,並不知道屍體的狀況,近年來看到第一眼時,訝然的驚呼了一聲。
“這……”
他指了指容器的屍體,又看了看晏昊,猶豫著想問——這還算人嗎?
他看出,屍體軀幹的每一部分,都是從不同的身體上取來的。
隱約,他還感覺那兩條腿都不一樣長。
他深呼吸,調整了一下情緒,對晏昊點點,表示可以開始了。
晏昊側眸,輕聲喚了閻白一聲。
閻白不知在想什麼,聽聲回過聲來,掃了一眼,明了情況,微微頷首,走到容器邊。
晏昊隻見他的手在剛才指出過的地方一閃,“哢”的一聲後,“嘩”的一下,水傾斜而出。
閻白伸手,卡了一下門,把屍體擋在了裏麵。
閻白看向晏昊。
人驚住了,呆呆愣愣的。
閻白無語,叫了他一聲。
晏昊一個激靈,驀地蹦起來衝了過去,有些慌亂的伸手幫他把屍體弄出來,本想放在中間的台上的,被閻白攔住了,換了一個方向,放在了另一個空桌上。
法醫也驚了一下,被晏昊叫了一聲,才反應過來,拿起工作跑過來驗屍。
如閻白所說,屍體離開了溶液短短的十幾秒時間內,就已經出現了肌肉萎縮的情況。
法醫拿出手術刀,以最快的速度,從縫線處將其重新拆解。
“拆卸”過程中,他發現屍體的後腦勺那也有傷口,曾經被開過顱。
閻白則在一旁用試管,采集了每一個被拆解的部位的皮膚組織,然後將容器中還沒有流完的水給舀到試管中。
閻白封好口,見試管遞給晏昊。
晏昊忍下胃裏的翻騰,接過,放入證物箱中。
在閻白采集皮膚組織時,晏昊看著眼前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萎縮,變的幹癟,最後,連骨頭一起,化成了一堆粉末,混在溶液裏,看著粘粘糊糊。
兩顆大大的眼珠堆在頭頂,看著格外的刺眼。
晏昊指了指眼珠子,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。
“那個,要帶走嗎?”
閻白慢條斯理的取下手套,正在理衣袖,聞言側眸看去,點頭。
“帶。”
晏昊深呼吸,努力平複了一下心跳,拿出一個試管,將眼珠裝上,想想,又和閻白剛才一樣,去弄了一點容器的溶液裝到試管裏,再封口。
法醫則是愣了好一會,才攤著手轉頭看過來,一臉驚詫。
“昊子,這裏麵到底是什麼情況?”
晏昊一臉無奈的對方他聳聳肩。
別問我,我什麼都不知道。
法醫眸光閃閃,又轉頭看看桌上那堆粘粘糊糊的東西,想了一下,拿出證物袋,取了一部分,準備帶回去化驗。
閻白看了他動作後,好心的出聲提醒了一句。
“千萬不要讓那東西,與你的皮膚直接接觸。否則出了問題,我也解決不了。”
閻白還未弄清這泡屍體的溶液是什麼,治療不了,隻能預防。
法醫手頓了一下,眸色不明的看了看閻白,又轉眸看向晏昊,眼中帶了一份疑惑。
晏昊重重的點了點頭,示意法醫按照他說的做。
法醫雖還有疑問,卻還是聽話的點點頭,動作也更小心了一點。
他一邊采集,一邊思考閻白的身份。
一番收拾後,晏昊又看了看這實驗室,問閻白還有什麼要看的嗎。
閻白搖頭,表示沒了。
晏昊一見他搖頭,繃著的那根神經,突然就斷了,一陣濃烈的疲憊襲上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