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一直注意著他,見臉色比剛才還白了幾分後,還是沒忍住著急的開口。
“等會,我叫醫生來。”
說罷,按下了床頭的鈴。
醫生沒想到薑恒這麼快就醒來了。
一番檢查後告訴他們,薑恒的手術狀況良好,以後靜養就好。
隻是……
“他體內的傷有點多,恢複過程中很會疼。這個過程,我不建議打太多的止疼針,會影響他未來的身體機能。能忍就忍吧。
另外,在他排氣以後,就可以喂一些流食了。”
閻白點點頭,道謝。
“那他需要一直住院嗎?”
醫生知道薑恒的職業,聞言以為他惦記著出院,臉色驀地沉下,不虞的反問。
“不住院,你們想做什麼?”
閻白莫名的被斥了一句,不禁懵了懵。
“我是想帶他回家休養。”
醫生麵色僵住,怔愣了一會,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“噢噢。看情況,身體若恢複的快、好,一周後就能出院回家休養了。不過,我還是建議多住一下,最好是兩周。”
閻白點點頭,表示明白,道謝後將醫生送走。
薑恒見他送了醫生回來後,就坐在沙發上,看著窗外一言不發。
側著臉,薑恒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,盯著看了會,也許是疼的受不了,也許是注射的藥中有安眠的作用,不知不覺中,他閉上眼睡著了。
閻白在想,要不要讓將薑恒送到白水那去。
但,他已經將阿依給送了過去,再送人,大概會被對方提刀砍了吧?
他從榮櫟那知道,白水將從孤兒院裏救出來的三個小孩給收養了。
現在白宅那,應該是“人滿為患”的情況了吧?
加個薑恒,白水肯定會爆。
但薑恒的情況,交給白水調養,是最理想的狀態。
他傷的太重了。
正常的醫療水平,至多將傷治好,後遺症是肯定有的。
薑恒是個好刑警。這次受傷,很有可能會斷送他的職業生涯。
閻白有點拿不準。
他其實察覺了薑恒的目光,隻是,糾結中一時不太想對上。
聽到人有些發沉的平穩勻速的呼吸聲,他知道,人睡著了。
他轉眸,靜靜的看了一會病床上的人,猶豫的心,漸漸變得堅定。
他起身,走到窗戶邊,給白水打了電話。
果不其然,白水一聽,他又要塞人過去,還要自己負責調養,馬上就炸了。
“閻白,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,你就飄的不知東南西北了?”
閻白沉默。
對麵訓斥了半天,沒得到一句回應,也漸漸覺得罵的沒意思了。
閻白聽他無奈的長歎了一聲,便急忙略帶點點討好的,軟綿綿的叫了一聲。
“白叔——”
加上刻意拉長的尾音,聽得格外矯揉造作。
閻白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,雞皮疙瘩起了一片。
他不知道,電話那端的人,也默默的哆嗦了一下,急忙開口。
“行了行了,我怕了你了。他情況怎麼樣?”
閻白心底一喜,無聲歡呼了一聲“Yes”。麵上一本正經,快速的將薑恒的情況說了說。
白水聽後,沉默了兩秒。
“這樣,能活下,已經算很不錯的了。”
閻白麵色淡了幾分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他眼前忽而紅了一片。
是那時,他在廢墟中看到了血跡。
“你去複印一份他的病曆給我。我研究一下,製定一個治療方案。”
閻白應下,問他還需要什麼。
白水表示沒有了,讓他把地址留下,一周後,他會親自去接人。
薑恒的情況,讓什麼都不懂的人去接送,中途若出點什麼突然的狀況,會把情況搞糟的。
閻白轉思便想明白了他的意思,一邊點頭,一邊乖巧的答應的。
兩人又說了一會彼此的近況,掛斷了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