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恒閉著眼,悶聲“嗯”了一下,輕輕點頭,有些無力的說:“後腦勺,疼。”
閻白見他臉色都比剛才白了一分,心微微一沉,連忙伸手將人扶起,輕輕摸了摸他的後腦勺。
“是這裏嗎?”
薑恒瞬地感覺好像又被拽了一下神經,疼的眼淚都差點飆出來。
“嘶——”他忍耐了一下,手指搖了一下:“右邊一點。”
閻白不由又將動作放輕了一點,朝右邊摸了摸。
即使他用了最小了力氣,還是將人弄疼了。
他抿唇,幹脆沒有停,狠狠心直接將薑恒覺得疼的都摸了一遍。
他在腦後與脖頸相接的位置,摸到了一個腫塊。
他將手覆在腫塊上,調動靈力感覺了一下。
腫塊下,似乎包裹找一個活物。
閻白臉色乍然一青。
“你腦袋上,大概長了一個東西。”
薑恒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壓製疼痛了,聽到閻白話時,他的思緒有些飄忽。
他懵了好一會,才明白對方說了什麼,腦子又是一抽,疼的他想要暈過去了。
“什麼東西?”
閻白沉默的搖搖頭。
他不知道。
薑恒看不到他搖頭,得不到反應,他的心驀地又提了起來,整個人,又疼又慌,有種恨不得死過去的感覺。
“你打算怎麼做?”
他極力壓抑,艱難的又問了一句。
閻白麵色沉下,肅然冷沉。
“我想切開來看看。你可以嗎?”
薑恒感覺自己好像又被敲了一悶棍,腦子“嗡”的一下,好半天才反應。
他雙手緊緊攥著,不不自覺咬著唇瓣,淡淡的腥氣在嘴裏翻騰,努力的保持著最後一秒的清明。
“我能活下來嗎?”
“我不會讓你出事的!”
閻白沉聲承諾。
聲音落在薑恒耳中,如重錘敲響了鼓。
“咚咚”的聲音,不絕於耳。
他腦子疼的一抽一抽的。反手,用最後的力氣抓住閻白的手,“hehe”呼吸困難的說:“交給你了。”
最後一個音,弱的散在空中,無人聽聞。
閻白感覺到腕上的手一鬆,下一瞬,人癱倒在懷中。
他心口一跳,急忙抬手撫上薑恒的脖頸。
一刹,指尖下微弱的觸動,讓他的心略略穩了一分。
還有氣。
他輕輕將人翻了個身,趴在自己身上。
迎著光,他更清晰的看到了薑恒後頸上的腫塊。
薄薄的一層皮包裹著,似乎還會發光一般。
閻白觀察了一下,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羅文東腦後的那個小口子。
心思一轉,他小心翼翼的將薑恒放在地上,微微起身脫了他的鞋襪。
雙腳腳心對稱的位置,長了一個血塊。
閻白心一沉,不敢再耽誤。
他轉身,手氣,以靈力化為刀,落下,瞬間將薑恒腦後的腫塊開了一個口子。
下一瞬,他看著泛黃的膿液從口子中流出。
他從包裏的急救包裏找出酒精棉簽,一點一點按壓,將膿液慢慢的擠出來。
膿液的氣味有點奇怪,好似潮濕的洞穴中散發出的味道。
更詭異的是,不管他弄出多少膿液,薑恒後腦勺上的腫塊,沒有小一點。
閻白感覺他呼吸愈發微弱,隻得先停下動作,又扣了扣他的脈搏。
平穩順滑。
怪哉。
閻白輕輕抬起他的頭,觀察了一下他的麵色。
慘白的看不到一絲血色,連唇色都白了。
他心下一沉,轉眸盯著腫塊看了一會,眸光一閃,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,直接伸手摸了進去。
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在腫塊中摸索。
即便他已經很小心了,動作依舊刺激到了薑恒微弱的神經。
他在昏迷中還躊躇了兩下,眉心緊蹙,整張臉皺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