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猶豫、掙紮了一會,還是沒忍住好奇,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。
他走到車子邊上,繞著那幾張車轉了一圈,還是什麼都沒發生。
他撓撓頭,暗自嘀咕了兩聲,正要走,一個偏頭,驀地好像看到了一雙瞪大的眼,一下被嚇到,驚聲叫了一聲,不住向後退,腿一下刮到車上,身子不穩,一下跌倒在地。
再抬頭,前麵又什麼都沒有。
他“呼呼”喘著粗氣,覺得是自己看錯了,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,正要起身,又突然聽到“哢嗒”一聲,腦袋被輕輕打了一下。
他疑惑,抬手摸了摸後腦勺,同事回頭看了一眼。
他身後靠著的車門,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一條縫隙。
剛才就門彈開,打了一下他的腦袋。
他疑惑,一邊揉後腦勺,一邊起身,眼睛始終盯著打開的車門。
他遲疑一會,出聲叫了兩聲,沒有人回應。
他盯著車門看了一會,像是受到某種召喚一般,手不受控製的抬手,緩緩將門拉開。
隨著自己的動作,縫隙一點一點變大。
突的。
“啊!”
他尖叫著瘋了一般向後跑,嚇的整張臉都扭曲。
他跌跌撞撞,連滾帶爬的回到值班時,哆哆嗦嗦,好半天才將話講完。
同事嚇了一跳,跑過去看了一眼,也嚇的跑了回來,立馬報警了。
管楉陽到現場看到的樣子,就是他們看到的樣子。
死者雙眼緊閉,嘴角緊閉,乍一眼看去,好似在睡夢中一般,看久了,有種莫名的詭異感,令人發毛。
而嚇到他們的是,死者的腦袋,被生生扭朝了後方。
腦袋對著的,是背部。
管楉陽他們將屍體小心翼翼的搬出來,為了不改變身體當時的狀態,廢了不小的勁。
管楉陽也好奇,凶手到底用了什麼辦法,將屍體擺放成那個樣子。
還有,死者為什麼會在那個時間去機場?
他沉了沉眼眸,安撫了保安兩句,叮囑他案子結束之前,不要離開本地,便讓同事將人送走了。
……
“管哥,邱鬆的家屬來了。會客室。”
管楉陽一個激靈,回神,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氣,偏頭對來人比了一個“ok”的手勢,手撐著椅子把手站了起來,眸中的迷茫還沒有完全褪去。
與同事一同朝會客室走去。
兩人剛一進門,家屬就撲了上來,一把緊緊抓住管楉陽的手臂。
“警官先生,我先生怎麼了!?他們說死了,是騙人的吧!?他隻是去出車了,不可能出事!”
邱鬆的妻子,慌張的尖聲吼叫著。似乎這樣,一切就都是假的。
她雙眼赤紅,瞪大了眼,整個人處於一種半癲狂的狀態。
管楉陽輕歎一聲。
從業以來,他已經見過不少的死者的家屬,比她瘋狂的都有。到現在,他還是無法平靜麵對。
他盡可能放柔聲音,安撫了一下對方的情緒。
與邱鬆一起來的,是他十七歲的女兒,在女中上高二。
女孩比她的母親,稍稍平靜一點。
她紅著雙眼,一瞬不瞬的盯著管楉陽,安安靜靜的。
管楉陽稍稍將人穩住,空扶了一下,將人扶到沙發上坐下,又讓人給他們倒了兩杯熱水。
“請節哀。”
他頓了頓,輕聲道了一句。
邱鬆妻子低著頭,“嗚嗚”哭著,沒有回應。
反而是她的女兒,輕輕點了點頭,小聲問:“我可以去看看我爸爸嗎?”
管楉陽看著女孩故作堅強的樣子,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,輕輕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