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來,淨空從未說過自己被傷的事情。”
閻白眸光閃閃,聲音淺淺,像是在自言自語。
主持卻聽得真切,輕輕搖頭。
“他從未說過。”
不過……
他可能知道人是什麼時候傷的。
時間大約在半年前。
淨空有一段時間身體很虛,連早課都沒有辦法做。
他一直在房中休養,連給他送飯的沙彌,也隻是將飯放在了門口。
隻有明夜來探望時,他讓人進去了。
所以,廟中上下,無人知道他曾經受傷。
閻白聽言,眸中泛起陣陣漣漪。
半年前呀。
符擎稷得到那些藏品的時間,是半年前。
袁萊被斷了供給,是三月前。
孤兒院三個孩子的失蹤,大約是兩月前。
降魔杵的出現,是兩月前。
鬱寧出事的時間,是一個半月前。
看來,事情追到源頭,就是半年前。
閻白弄清了時間線,同主持道了謝謝,領著嚴虎離開了。
他還未走出廟門,就被小沙彌叫住了。
小家夥裂著小嘴,笑嘻嘻的遞給他一根樹枝,說是主持給他的。
閻白接過道謝,揉了揉他的小腦袋,小沙彌害羞的跑走了。
閻白看著他背影消失後,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梧桐樹枝,一時想不出主持的意圖。不過他還是將樹枝給收了起來。
嚴虎在旁邊,雖然聽了完全,卻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沒聽懂一般。
回程路上,他沒忍住,問了問。
閻白難得有耐心的同他解釋了一下,眼下的線索竄起來,是一件怎樣的事情。
嚴虎聽懂後,略作思量,說:“那關鍵,是不是就在符擎稷半年前,是從什麼地方弄到的那三件藏品?”
閻白點頭。
現在看來,藏品怎麼丟的,已經不是最重要的。
嚴虎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。
快六點了。
“閻先生,我們還要找什麼嗎?”
他左右看了看周圍,夕陽照射下,莫名顯得更加荒涼。
閻白沒有回答。
他帶上手套,搜尋起屋內。
嚴虎見樣,也跟著翻找了起來。
他轉到廚房,翻找時,心中升起幾分異樣的感覺。但具體哪裏不對勁,他一時又說不出。
廚房像是有什麼在吸引著他一般,他明明什麼都找不出,卻不想離開。
時間悄然溜走,他不管怎麼翻找,什麼都找不到,心底不自覺升起了幾分煩躁。
他一時沒控住,弄出了聲響。
動靜有點大,閻白聽聲,走了過來。
“你怎麼了?”
他走近,就見嚴虎有些喪氣的蹲在地上,手上的動作有些慌亂。
“我也不知道、”
嚴虎心口的氣不由泄掉,耷拉著腦袋。
“我總覺得這裏有點不對勁,可就是什麼都找不到。”
他不想離開,總覺得一走,就會錯過很重要的東西。
閻白淺淺挑眉,抬腳走了進來。
嚴虎見他進來,不由一怔。
“你信我?”
他隻是直覺有東西,沒想到……
閻白沒有回答。
他走進廚房,細細觀察了一下廚房的裝修,眸光一閃。
廚房,幹淨的有點過分了。
在客廳布滿灰塵的情況下,廚房竟光潔如新。
他蹲下身,打開櫥櫃。
一股淡淡的木料味刺來。
他不由偏頭跺躲了躲味道,待味道淡了一點,才又看去。
櫥櫃空蕩蕩,伸手一模,幹淨無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