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堅持不住的時候,便偷偷開始種植。
袁萊說到此,頓了一會,抬眸,直勾勾的看著閻白,揚唇,譏諷的笑了笑。
“金絲線耶,怎麼種,你知道的。那我有什麼辦法呢?為了活下去,隻能鋌而走險咯。”
閻白麵無表情的睨了她一眼。
金絲線的飼料,就是人的身體。
根經穿入人的身體,一點一點將身體啃噬幹淨,最後化成一灘煙塵。比火化還要方便。
“你殺人了。”
閻白蹙眉,又自我否定搖頭。
不對。
袁萊身上沒有血氣。
她的行為,更像是惡作劇。
袁萊嘴角的嘲諷漸濃,笑出了聲。
“殺人?我才不會呢。好不容易活到了今天。隻要我老老實實的,我可以像個正常人那般,過一生,經曆生老病死。”
這是神秘人給她的承諾。
而她這二十多年,除卻月圓時的疼痛外,一切都如一個正常人那般。
會餓,會困,會生病……
她可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。
閻白冷呲。
“得了吧。你除了不殺人,什麼沒做?想想病床上昏迷的人吧。不要以為用咒術害人,就不算犯法了。”
因特案組的存在,所有非自然的犯罪手法,都被列入審判行列。
袁萊嘴角笑意一僵,頓了頓,不虞的拉下嘴角。
“你有證據就抓我!”
閻白手一揚,將昨日她補齊的刻紋圖紙丟到她的麵前。
“這不就是證據。”
袁萊一怔,蹭的起身,憤然怒吼:“你算計我!”
閻白淡然的聳聳肩。
袁萊咬牙,恨不得撲上去將人咬死。
閻白像是感覺不到她吃人一般的目光一般,漠然開口:“不如說說,這匕首是誰給你的吧。”
這匕首,至少是七八百年前的物件了,即使有錢,也不好尋來。
袁萊不像是會關心這些的人。
閻白想到了被偷竊的三件藏品,估計與這匕首,是同宗。
袁萊磨了磨牙,輕哼:“你這麼能,自己查啊!”
閻白手指輕輕叩了叩桌麵,眸底暗芒掠過,神色意味不明。
無形的壓力從四周湧來,袁萊心上一沉,連呼吸都弱了幾分。
她身子僵住,不自覺偏頭,目光閃躲。
“你這幅身體的壽數早已沒了,你偷來的命,也該還了。該得到的線索,我也有了,還留你做什麼呢。”
淡然平靜的話語,好似驚雷炸響。
袁萊麵色驚變,“砰”的一巴掌拍在桌上,眸中浮上驚慌,怒吼:“你不可以這麼對我!”
“我可以。”閻白動作未變,輕飄飄的回了一句。
“不可以,不可以!”袁萊搖頭,瘋了一般不住大吼。
顧明驚了一下,匆匆跑過來,將人抱住。
“袁小姐,你冷靜一點。”
女子瘋了一般,拚命掙紮,吼聲如困獸嘶叫,令人心顫。
閻白眉心輕蹙,抬手揉了揉耳朵,輕聲吐了一句“聒噪”。
輕淺的聲音,卻是一個開關,音落,便關上。
顧明懷中瘋狂掙紮的人,驀地頓住,身體僵硬,一動不動。
顧明意外的同時,悄然鬆了一口氣。
他默默的抱著,將人放回了椅子上。
袁萊像一個雕塑一般,保持著剛才僵住的動作,雙手吊在半空中,詭異而滲人。
顧明心沉甸甸的,隻覺後背涼颼颼的,有些緊張的看向閻白,抬手指了指:“這……”
閻白起身,慢慢悠悠走到袁萊身邊,抬手拍了一下。
“啊!”
袁萊尖叫,反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,用力收緊。
閻白麵色不動分毫,眸色淡淡,好似被掐住的人不是他一般。
顧明看著他漸漸變紅的臉頰,心頭一跳,嚇的魂飛魄散,急忙伸手去抓袁萊的手,試圖將她的手掰開。
力道過大,脖頸與手背青筋暴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