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掙紮。
忽而……
“顧明，麻煩你送我回招待所吧。”
閻白聲音淺淺，虛弱的幾乎成氣聲了。
稍不注意，就會聽不見。
顧明也是愣了一下，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，急忙點頭，起身。
他伸手將人扶起，感覺閻白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，心也跟著被壓的沉了沉，略略猶豫了一會，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一句：“你還好嗎？”
閻白半眯著眼，聞言腳步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，輕輕搖頭：“沒事，謝謝。”
一路無語。
顧明將人送回房間，離開前欲言欲止，最後還是敗在了他毫無血色的臉上，沉默的轉身離開。
他走出招待所，不由自主頓住腳步，回頭看了一眼閻白所在房間的窗戶。
漆黑一片。
他心思沉重，不知為何，隻覺那顏色就像未來一般。
沒一絲光亮。
他頓了頓，默默搖頭，自嘲笑笑。
還真能胡思亂想。
顧明深呼吸，甩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，抬腳離開。
他沒有再回辦公室，徑直開車回家了。
……
翌日。
“你們倆，沒有回去嗎？”
顧明買了早餐來到辦公室，看到趴在桌上，一臉倦色的臉色，不由驚訝。
溫朔抬手，軟綿綿的朝他的招了招，嘴角牽起一抹勉強的笑意，接著不自覺打了一個哈欠。
“你來了呀。”
說著，動了動鼻子，眼睛驟然一亮。
“帶吃的了？”
顧明看他這樣，忍不住頭疼，無奈的默歎一聲，點頭。
“嗯，去洗漱一下來吃吧。”
他走近，將袋子打開，將早餐擺放出來。
溫朔慢慢悠悠直起身子，同他比了一個“OK”手勢，手一撐站了起來，搖搖晃晃走了出去。
鬱寧則是紅了臉，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，道了一聲謝，才顛顛的跟著溫朔跑了出去。
顧明見狀，有些無語的搖搖頭。
之後，他安靜的看著兩人吃飽後，才開口問：“你們一夜都在做什麼？”
說話間，他還好心的順便幫他們將垃圾收拾了。
溫朔吃完後，就抱著自己的保溫杯，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，長舒了一口氣，輕輕搖頭。
“我們在做一個畫像。本以為要不了多少時間，但弄起來才發現，真的好複雜。”
他與鬱寧，在畫了一個粗略的畫像後，就開始一遍又一遍的摳小細節。
這就算了，他記憶中的臉，還隨著時間的推移，變得愈發模糊。
到最後，他看著畫像，甚至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見過畫像中的人。但鬱寧再三的確認，那就是從他的描述中畫出的人。
鬱寧可以保證，畫像的的偏差不會超過三成。
為了這，他倆又重頭來了一次。
這麼一折騰，時間就拉長了。等全部弄好，回過來神，天已經大亮。
顧明了然的點點頭，有些擔憂：“不然你們今天回去休息一下？”
這樣的狀態，留在這，也做不了什麼。
溫朔和鬱寧想也不想的搖頭拒絕。
要是閻白來找不到人，還不知道會被怎麼訓呢。
不要！
顧明猜到幾分他們心中所想，思量片刻，略略有些遲疑的說：“我想，他今天也不會過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