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萊依舊沒有反應。
閻白伸手,在桌上扒拉了一下,找出幾張紙,輕輕推到她的眼下。
“不如,你將這圖補齊,我就放你離開。”
離開?
袁萊蹭的抬頭,眼眸閃動,滿是不相信。
男人眸色淡淡,與之對視,未起絲毫漣漪。
她雙手攥起:“你能做主?”
閻白大大方方點頭。
“畢竟,沒有證據證明是你,不是嗎?”
袁萊心緒流轉,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,突然裂開嘴,笑了,眼底滿是得色。
“那我不給你,你最多關我48小時,我一樣可以離開。”
“可是,這中間,你要是突然暴斃了,我可沒辦法呀。”
閻白輕笑接話。
袁萊心口一緊。
她自然聽得懂眼前人的言外之意。
她麵色一沉,咬牙:“這麼說,我沒得選?”
閻白點頭:“嗯,沒得選。”
他視線一轉,目光落到桌上的紙張上。
袁萊死死咬著唇,很想衝上去把眼前人給咬死!
她沉怒:“你不要太得意,我總能還回來。”
伸手抓起桌上的紙,低頭看去。
閻白絲毫不在意的聳聳肩。
上一個對他放狠話的人,已經快把牢底坐穿了。
他在意什麼?
袁萊隻消一眼,就認出紙上拓印的圖案是她設計讓葉治拿到的匕首上的刻紋。
“你竟然把他們拓印下來了?你竟然敢。”
誰都清楚,這刻紋,就如符籙上的圖案一般,刻畫過程就是下咒的過程。
閻白拓印的過程,就是重新下咒的過程。即使人沒事,也會消耗作畫人的精氣神。
閻白卻依舊不在意。
圖案是極其拓印的,有什麼關係?
這點,他自然不會告訴袁萊。
“這不用你操心了。你隻需,把畫補齊就可。”
袁萊的手指不自覺收緊,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,格外明顯。
她低頭,看著圖紙,好一會沒有動彈。
閻白看得出,她在猶豫,難得耐心沒有催促。
他也在想,這匕首,應不是袁萊做的。
袁萊背後,還有人。
眼下,他需要先將葉治給救醒。
長時間的昏迷,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很不好的影響。加之,是詛咒造成的沉睡,時間一長,魂魄也會受損。
餘下的,再查就是。
人,他能抓一次,自然就能抓第二次。
袁萊沉默許久,終於抬頭,對閻白伸出了一隻手,攤開。
“我畫了,你就放我走,真的?”
閻白從桌上抓起一隻鉛筆,放在她的手心,點頭。
袁萊抿唇,又頓了一會,慢慢蜷起手,握緊畫筆,深深吸了一口氣,坐直了身子,將圖紙放在桌上,一筆一筆斟酌的,畫了起來。
閻白看了她一會,起身。
他一動,將周圍圍觀的人驚醒。
鬱寧回神,一個箭步衝到他的麵前,擋住了他的去路,卻踟躇的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閻白淡淡睨了他一眼,漠然開口:“想問什麼?”
鬱寧掙紮,眼睛斜瞟了一眼袁萊,轉了轉,唇瓣顫了兩下,不敢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