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翻轉了多久,突然後背一疼,落到地上,伴著刺痛感的是,有了實感。
後背的刺痛,抓著喬陸離的神經,讓他回神清醒,咬牙忍痛起身,左右看了看,看到躺在不遠處的林禾霓,急忙跑了過去。腳下有點發軟,踉蹌的跑過去,一個不穩,又撲到在她的麵前,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。
“喲,這不年不節,一見麵,就來這麼個大禮,讓人多不好意思啊。”
戲謔的男聲像是驚雷炸響,喬陸離幾乎是在聽聲的瞬間就一個鷂子翻身爬了起來,滿臉驚喜大叫。
“閻先生!”
楚笙挑眉,貌似生氣一般沉聲駁了一句:“明明是我的聲音,你怎麼喚那小子?!”
喬陸離一怔,一個轉眸就看到閻白身旁鼓著眼的楚笙,被對方直直斥責的眼神看得有點心頭發虛,幹笑兩聲偏頭躲開他的眼神,彎腰將林禾霓扶了起來,小聲詢問她還好嗎。
林禾霓愣愣的任他動作,聞言也隻是呆呆的搖頭,好一會回不過神來。
閻白冷漠的掃了一眼他們二人,朝他們伸手的同時,冷冷的罵了一句:“沒腦子。”
喬陸離動作一頓,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他,動了動嘴,想要解釋點什麼,但話語卡在喉頭,又好像沒什麼好解釋的,一時沒了話語,看著對方朝自己伸手的動作,眼中浮起疑惑。
閻白見他反應,眉心輕蹙,冷言道:“我的石頭。”
喬陸離一怔,驀地回神,雙頰刷地紅了一圈,略微有些慌亂的從掰開林禾霓的手掌,將石頭拿出還給他。
閻白接過,從兜裏拿出一根紅色的繩子。
喬陸離見他雙手繞了一圈,沒看清他是怎麼把繩子穿過石頭的,接著就把穿好繩的石頭掛在了脖子上。
他又愣了愣,唇瓣輕顫,有個衝動,想要問對方那個石頭是怎麼回事,但在對上閻白冷漠的眼神後,所有話語都卡在喉頭,出不來,下不去。
林禾霓在他們無聲交流時,幽幽回神。
她第一反應掃了一眼周身的環境。
四人周圍被亂石包圍,腳下布著粗粒的沙石,中間零星張著一些雜草,臉上掃過的冷風中,她嗅到一絲淡淡的海腥味,是她熟悉的味道。
心思一轉,她臉上悄然了浮上了一層薄薄的血色,眼珠一轉,靈動了稍許。
她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,與喬陸離相握的手輕輕捏了一下。
喬陸離一個激靈回神,下意識的低頭看她。
林禾霓開口,聲音有些沙啞的說:“我們出來了。”
“嗬,想多了。”
聲音雖小,閻白卻聽得真切,冷呲接了一句。
林禾霓眸光一閃:“什麼意思?”
“你們不過是一個圈裏跳到了另外一個圈。”
閻白與楚笙發生界碑的時,因閻白強硬的破界的行動,非帶沒有將界碑設下結界打破,反而將兩人扔到了一個虛無之地。
他們進來後,很快發現,這是一個迷宮。看似雜亂無章的石塊,將他牢牢困住了。
不過,楚笙也算是因禍得福。
在界碑反噬時,將他體內暴動的力量瞬地壓下。
他在進來後,感覺自己身體舒服多了不少,還明顯感覺之前被分流的靈力一點一點回到自己身上。
兩相不同的反應,讓他一時也弄不清眼下這地究竟是何意。
林禾霓愣了愣:“之前水月發生了震動,天頂的結界差點破碎,是你們造成的吧?”
水月的環境,完全靠著天頂的保護罩維持。若天頂破碎,那麼外界的海水會全部湧入水月,隻消頃刻間,水月就會被海水覆滅。
鮫人雖天生善水,但在深海之中,一切都是未知。誰也不敢說,自己可以完好無缺的浮上水麵。即使上了陸地,水月千百年來的閉關鎖國,誰又能保證他們上了陸地,可以生存下來?
沒了水月,鮫人族注定走向滅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