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設計,與房門、窗戶鏈接,每一次開門或者開窗,都會記錄其中。傳輸記錄,半年清空一次。
當年那件事發生後,最新的一個案件,與他被抓,相隔了四十九天,所有的記錄都在。
他可以確定,那期間內,他家中無人進入的記錄。
閻白看過他別墅的設計圖,確如他所說,所有的門窗都有鏈接芯片,但,誰說人進去,就一定是他不在家的時候?
閻白既然將嫌疑人圈在了他的親人中間,那由他自己親自將人帶入家中,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他覺得尹東宇在整個安保係統最大的敗筆,就是沒有監控攝像頭。
尹東宇所有的設計,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隱私,卻忘記了,若真的有人入侵,攝像頭錄下的畫麵,才是最直接的證據。
一個開門與否的記錄,和強製進入才會被激活的報警鈴,在閻白看來,就是雞肋產品。
“親人?”
尹東宇低聲喃喃,忽而“吃吃”笑了起來。
“親人!?哈哈,他們算什麼親人!?我需要他們的時候,永遠找不到人。一出現,開口就是要錢。於他們而言,我更像是不要密碼的ATM!哈哈,隻要說我沒錢,他們就去公司鬧,去找媒體鬧,鬧的我的世界天翻地覆。這樣的人,你覺得,我會讓他們靠近我的家嗎?”
閻白直直的看著他,沒有回答。
尹東宇的一生,說的上是傳奇而又悲哀。
他用盡了一生的時間想要掙脫原生家庭的泥淖,萬萬沒想到,最後,還是敗在原生家庭上。讓自己跌入了更黑的深淵之中。
過了一會,閻白聽著尹東宇的笑聲一點一點掉下,沒入沉寂,深深低著頭,陰氣陣陣。
“我根據手頭的證據,唯一做出的推測就是,真正的凶手可能是你的三哥。除了你家中的證據,還有一樣,就是你出現在凶案現場的監控視頻。據你在庭上的證詞,你始終不承認自己去過現場。那麼,可以解釋的就是,視頻中的那位,是與你極其相似的,你的三哥,尹東義。”
尹東宇沉吟了一會,輕輕搖頭道:“我看過視頻了,視頻中的人,樣子的確同我一模一樣。尹東義與我隻是相似。有一個鏡頭,視頻中的人,是全臉直直的對著攝像頭的。若不是我可以確定,我在那天沒有去過那個地方,我自己都會認為,那人就是我自己。”
這一是尹東宇無法解釋的。
那天,與他相約的客戶,正好臨時有事,無法赴約。
約會的地點離他家不遠,他便直接回了家,簡單收拾後,就上床睡覺了。醒來時,天已大黑,他隨意吃了一點食物,又去處理工作了。
因他不喜家中有人,從約會地點出來後,便沒有人可以證明他的行蹤了。從他自己所訴的時間上來看,完全沒有不在場證據。
而另一方麵,組內找到的監控錄像,也是從他離開咖啡廳後,人便消失了。再出現,就是在案發現場附近的咖啡廳。
查案的警官,問了咖啡廳內的工作人員。有人對他印象很深,因為他一下午,就點了一杯咖啡,還一直盯著窗外,不知在看什麼。在六點時,突然起身,放了錢在桌上,就匆匆離開了。
他出了咖啡廳後,用傘做了掩護,隱匿在人流之中。再出現,就是現場拍到的那段錄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