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川偏頭,回憶了一下淩城時的案子,略帶了幾分不確定的說:“也許,他判的案子,是不會拿到公眾去審判的。神明已經定了你的罪罰,是不容置喙的。”
神明?
江燁低頭,周身氣息一冷,無聲輕笑,滿是嘲諷。
若這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,那就讓他們去救救那些生活在水聲火熱中的人們吧。
世界皆是苦,無處可訴,無神可救。
“要一起吃飯嗎?”
景川沒有發現他的異樣,將東西整理好後,禮貌的詢問了一句。
江燁斂住眸光,搖頭拒絕了。
“我想再查查看。”
景川動作頓了一下,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。
這麼拚命?
他輕笑搖搖頭:“注意勞逸結合,那我先走了?”
江燁頷首,同他比了一個“OK”的手勢,目送他離開,長舒一口氣,便又低頭,投入卷宗中。
景川走出辦公室,不由頓了一下腳步,回頭看了一眼,不自覺搖搖頭。
“希望最後,你還能保住你的信仰。”
至於他,整個世界都已經破碎了。
……
閻白離開,剛出了刑偵局門口,就被楚笙給攔住了。
“臭小子,你可真沉得住氣啊!”
男人氣急敗壞的瞪著他,看樣子,好似一個控不住,就會動手收拾他一般。
閻白麵色淡淡,掀起眼皮,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,沉默的側身,想要越過他離開。
楚笙一怔:“你要去哪?”
閻白歪著頭回頭,聲色平靜:“吃飯。”
楚笙臉色哏住,一口氣卡在喉頭,不上不下,差點上不來。
閻白卻是在說完後,便抬腳慢悠悠的走了。
楚笙好一會才回神,滿目憤然,卻又不得不認命的追上去。
“閻白!你就不想知道我查到了什麼嗎?”
他真是快要氣死了。
要是其他人,他早就一大嘴巴子給呼上去了。對上閻白,明明實力沒什麼差距,他心底卻莫名多了一分謹慎。
閻白依舊沒有理會,拿手機搜了一下附近,選定了一家自己比較感興趣的餐廳,詢問有位置後,打車過去了
楚笙沒得辦法,隻能死皮賴臉的擠上車,一路跟著他。
到了餐廳後,還自作主張要了一個包間,半推半擠的把閻白給弄了過去。
閻白沒想到楚笙不要臉起來可以如此的沒臉沒皮,為了不讓他碰到自己,不得已跟著他的方向走去。反正也是他自己選的餐廳,坐哪都一樣。
他不覺得自己的冷淡,會讓楚笙自覺離開。
送走服務員,閻白漫不經心的拿過茶壺,給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“說吧。”
他忽而開口,把楚笙驚了一下。
“你要聽了?”
他有些誇張的張大嘴,瞪眼看著桌對麵的人。
閻白懶洋洋的掀起眼簾,漠然的與之對視。
“不想說?”
楚笙頓了頓,冷哼的收起了臉上的表情,放軟身子,靠在椅背上,不悅的撇撇嘴角:“真無趣。我還以為你能堅持的久一點呢。”
閻白端起茶杯,麵色悠然,輕輕吹了吹杯口的霧氣,淺淺嘬了一口:“不想說就算了。”
我也不是很想知道。
楚笙咬牙。
他最恨眼前人這雲淡風輕的樣子,就覺哪怕天塌了都與之無關一般。
“哎C!”他煩躁的擺擺手:“我說我說。”
原來,楚笙在景川那日,不經意看到了景川手上的收魂星,不動聲色的以氣感知了一下,竟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。
淡淡的熟悉感,又帶著很深的疏離。
他一時沒有想起什麼,卻不自覺的將那感覺記在心頭了。
上了心,他腦子控製不住一直去想,每一次,都覺得要摸到那東西,卻又在臨門一腳時,縮了一下,怎麼都抓不到。
那上不去、下不來的感覺,一直逼著他,最後控不住,他便離開去查了。
一開始,他並沒有線索,也不知道該去哪查。但他偷看過閻白那邊的資料在,知道這星星收的魂是從一個博物館來的。
他便找人安排自己去了博物館。
一進館,那熟悉感更重了。後來,在青峰劍失蹤的那個展區,他終於想到了那熟悉的氣息是什麼。
“是我氣。”
楚笙麵色凝重,一瞬不瞬的看著閻白。
閻白眉心微微一蹙:“你的氣?”
楚笙沉沉點頭,“嗯”了一聲。
閻白皺眉:“什麼意思?”
“那是我的血脈之氣。”
氣息中間參雜了很多別的東西,就如水中雜質一般,一時讓氣息變了味道,連他一下都沒反應過來。
“就像是雜交的品種,你懂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