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興怔了好一會,悵然若失的長歎了一口氣。
真沒想到,那樣一個看起來憨厚真誠的人,竟然青峰劍的失竊有關。不過這樣一想,也解釋了那人為何對青峰劍十分感興趣。細想來,那日他們二人的交談,也是對方刻意的接近。
林興深想,心頭不由掠過幾分擔憂。
不知,對方是否有從自己口中套出點什麼,不知青峰劍的失竊,與自己那日的交談的內容有沒有關係。
愈想,他心跳便控製不住跳的愈發快了。
安晚看著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,眸中的擔憂愈發濃重,心頭一跳,生出了幾分喜意。
她以為眼前人想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。
殊不知……
“林先生,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麼?”
安晚等了一會,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。
林興身子一顫,驀地轉眸,對上她滿是期待的眼,心口一緊,下意識的張了張嘴,卻像是被人掐住了喉頭,就發出一些沒有意義的“嗚嗚”聲。
安晚看著他眼中的慌張,心頭咯噔一下,蹙起了眉頭:“您怎麼了?”
林興後背一涼,下意識停止了腰背,急急搖頭:“沒……沒什麼。”
是嗎?
安晚眸光一閃,點點頭,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那您想起了什麼嗎?”
林興搖頭,剛要開口說話,辦公室的門被人叩響了。
他們幾人不約而同頓了一下動作,轉頭看向房門處。
莊文同他們擺擺手,讓他們繼續,這邊他處理。
安晚收回目光,一瞬不瞬的盯著林興。
林興被看得莫名心虛,不自然的動了動僵直的身子。
安晚悄悄看向江燁。
江燁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。
瞬地,屋內陷入了沉寂,屋外輕聲的交流聲顯得格外響亮。
“莊老師,陸隊長說,若博物館確定安保沒有問題了,他便帶隊離開了。他們公司那邊,還有許多單子等著他們去接呢。”
莊文猶豫了。
說實話,他並不覺得陸時那隊人有什麼特別用。但上麵的人,覺得他們在,博物館就很安全,甚至還想同他們簽訂長期的合同。現在還在協商談價階段。按理說,這樣的情況,安保公司不該將人調回去。
難道,是看清了他們的意願,要坐地起價了?
莊文臉色沉了一分。
“你等等,我打電話問一下館長。讓他們再等等。”
“啊!”
一聲驚呼從辦公室裏響起,將所有人都驚了一下。
莊文身前的同時嚇了一跳。
“莊老師,裏麵這是……”
莊文搖頭,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:“我也不知道。你等我一會。”
他轉身進入,就聽林興高聲的說:“那人是陸隊長帶來的!”
當時那人遲到了,是陸時來找他,說有相熟的朋友來參觀,但晚了一些,前一隊已經趕不上了,希望他可以等一會。反正多一個人、少一個人,對他沒有什麼影響。
因確實沒有什麼影響,林興便應下了,也未放在心上。
現今時間過去了許久,除卻因對這人印象太過深刻,其他都忘都差不多。若不是害怕事情落到自己的頭上,他也不會拚命去回想了。
加之來人詢問的一個契機,他突然就想起來了。
安晚心跳加速,眸光一亮,心頭卻是莫名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,轉頭去看江燁。
江燁對上她的眼,眸光熠熠生輝,不由一怔:“你認為是陸時?”
安晚重重的點了點頭,又一次說了一遍自己那天發現的陸時的異樣。
江燁聞言,思緒一轉,有些猶豫的搖搖頭。
“隻有這些,是不夠的。”
安晚的推測,基於自己的推測,最多就是有點證言作為佐證,作不得數。
按照製度,她們能做的,最多就是將人帶來做一下問詢。
安晚又何嚐不知呢。但眼下,他們手頭的證據,隻有這麼多。
“不如,”她猶豫了一下:“我們去找閻先生問一下?萬一他有辦法呢?”
她腦子裏此時想的是,閻白手上也許會有什麼東西可以詐對方的口供。
在她接受閻白的設定後,腦中的思維就開始受不住。若是她與閻白再熟一點,她會忍不住跑去問閻白,對方會不會什麼隱身術、異形換位之類的。
這會,她想的是,也許閻白手上有什麼可以讓人在不自願的情況下說真話的藥劑呢?
江燁聽言,隻以為閻白手上有一些他們查不到的證據,完全沒有想到安晚的畫風已經偏了。
他想了想,忍下心底那一點不舒服,點頭同意了。
“我給他打電話?”
安晚像小雞啄米一般不住點頭。
江燁微微一怔,心底長歎,認命的拿出手機,給閻白打去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