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,那不是我拿的,你信嗎?”
閻白麵不改色,依舊頷首。
柳生心口一窒,難以置信的盯著他:“你真的信?”
“你應該知道一個詞。”
閻白施施然坐下,仰眸看著他,淺咖色的眼瞳中浮著淡淡的輕蔑。
柳生:“什麼?”
“鬼話連篇。”
柳生嘴角抽抽。
你真是棒棒的。
他努力平複自己直抽的神經,好一會才幽幽的幹笑了一聲,以示回應。
閻白也不在意,漫不經心道:“不如,我們來說說那起火災?”
柳生傲嬌的哼了一聲:“你那麼厲害,不會自己查?”
即使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,他也直覺眼前小子的身份不簡單,連羅什粉都有的人,會查不到?
這些做鬼好多年以後才知道的知識,也告訴了他,一般的什麼小道士、捉鬼師,是有不起這些東西的。
閻白微微撅了撅嘴,輕飄飄的反問:“可以簡單得到的答案,我為什麼要花功夫去查?”
“嗬——”柳生淡淡的笑聲中含著濃濃的譏諷:“你就不怕我鬼話連篇了?”
閻白好似沒有聽出他的嘲諷一般,依舊淡淡的說:“沒事,你隨便說說,我也就隨便聽聽。”
他好奇的東西,一會還要找活人問一下。
景川聽到此,腦中一下將昨夜的事情聯係在了一起,明白了他為何要讓人去聯係老館長。
他手心不自覺浮起點點薄汗,他有些緊張的握起了拳頭。
柳生似是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,沉默時,不由轉頭看向他。
四目相對。
景川隻覺他空洞的雙眼好似黑洞一般,瞬地將自己吞噬,呼吸一凝,窒息感湧上心頭,身子輕顫,有種想逃的感覺。
“你……”
柳生偏頭,靜靜的看了一會。
“你身上的氣,我很熟悉。”
靜默一秒,閻白輕笑出聲,將兩人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。
“自然熟悉,引你出現的血液,就是他身上的。”
柳生不由瞪眼。
“他……”
“天生佛子,對你們這些魑魅魍魎而言,不是最好的誘餌嗎?”
柳生頓了頓,吃吃笑了起來。
“不想,我身故後,竟然會因為貪吃,而被人抓住!真是……”
太過荒唐。
景川此時的心驚大抵與他差不多。
自己擔心了半夜,結果就是一個魚餌,還真是……真是……不知所謂!
他一臉不忍直視的偏開了眼,甚至恨不得把耳朵也堵上。
閻白抬手“啪啪”拍了兩下:“好了,家常也嘮完了,不如來點正的?”
柳生斂下思緒,輕聲問:“青峰劍的失蹤,與三十年的火災,又有什麼關係?”
閻白搖頭。
“暫時不知道,隻有把所有的證據都整合,我才能知道什麼是有用的,什麼無用。”
柳生靜靜思量了一會,終是服軟,長歎一聲,點頭,開口徐徐道來。
三十年前,鳳城的冬日百年如一,冷風呼呼作響,隻要出門,幾乎就能將人給吹成冰人。
一個在世人看來平常的夜晚,卻是將柳生的生命徹底改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