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一怔,眉心輕蹙,直覺,此事可能不太簡單。
隻是,時間不過爾爾,他的臉就被打腫了。
行李未放,他就被季然一車拉到了局裏,簡單了做了介紹後,對方就丟了一個文件給他。
“不會吧?”
閻白接過,臉上的表情終於繃不住,一臉無語的看著他。
“季叔,我剛到,你就抓壯丁?”
季然笑的慈祥,抬手摸了摸他的圓乎乎的腦頂門:“乖,這個利用你的專業,很快就能解決。”
閻白略帶嫌棄衝他癟癟嘴,給了對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若是太難,他就當場撂攤子。
可當他看完文件,全身心就剩下無語這一個感受。
案子如季然所說,於他而言,可能真的簡單,但看起來,就不是那麼回事了。
一個古物失蹤案。
在戒備森嚴的博物館中,新出土的文物,在午夜離奇失蹤。安保人員沒有發生任何異常入侵,監控拍下的畫麵,令人有點發毛。
在午夜十二點時,他們看著文物在展箱中憑空消失。
是的,憑空消失。
沒有人靠近,亦沒有物件靠近,就那麼“咻”的一下沒了。
閻白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,心底也明,季然想讓他問鬼神。畢竟,博物館中的古物,大多有了一點意識。
“你們查了多久?”
“案子已經拖了兩個月了。上麵昨天下了死命令,必須在一周內偵破。”季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,語重心長道:“這次,我可就隻能靠你了!”
閻白隻覺自己的後腦勺突突直抽,喪了喪臉上,長歎一聲:“若我不來,你打算怎麼辦?”
“我其實已經同榮櫟聯係了一次。他手頭有案子,暫時不能過來。我們本來約了三天後見。不想……”
季然挑眉,給了他一個“你懂得”的眼神。
“不想我自己就撞了上來。”閻白沉默的翻了一個白眼,在心底把對方未說完的話補齊。
他低頭,看了看手上的文件,又抬頭與季然對視了一會,終是敗下陣來,長長舒了一口氣,擺正了身體,“行吧,把資料全部給我吧。”
季然眸中滑過一抹得色,一個側身,從身後拿過一個箱子,“咚”的一下放在他的麵前:“這是我按照榮櫟要求收集的資料,我想你應該用的上。博物館的監控錄像也在裏麵。對了,還有,安晚,過來一下。”
閻白看他招招手,一個短發的女孩嘚嘚的跑了過來。
“季隊,什麼事?”
季然同他笑笑,側身讓開,讓她與閻白對上。
“小白,這是安晚,這個案子的聯絡員。她是一直跟著案子的。你有什麼需要,就同她說。”
閻白挑眉:“這案子……”
“是從下麵轉上來的。我這是重案組,一般的案子,不會到我手頭的。這案子太特殊了。上下商量以後才落到我們組的。以前是安晚他們那的分局負責的。”
閻白聞言,眸中閃過一抹了然,沉默的點點頭。
季然靜靜等了一會,見他沒問題了,便轉頭對安晚解釋了一下眼前的情況,最後不忘交代一句:“不管你看到了什麼,都不要管,也不要給質疑。你隻用跟著他,協助他即可。”
說罷,重重拍了拍小姑娘的肩頭,便轉身離開了。
閻白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箱子裏的資料上。
他先一一拿出,大概看了一下品類名。
大約就是博物館的曆史、館內平麵圖,還有一些古物的介紹。
而這一次的失蹤的古物,是一把劍,名為青峰。根據出土的墓穴,還有劍上的鏽漬,劍大約是戰國時期。據說是戰國某一名劍士的佩劍。
他看著圖片中鏽跡斑駁的青峰劍,鏽跡之下,依然可以窺見劍鋒犀利,劍氣鴻銳。
他腦中精光一閃,眉梢微不可見的跳了跳,轉手翻出博物館的視頻資料,在安晚的幫助下,播放了出來。
視頻時間,從八點閉館開始,那時可以看出安保人員來回巡邏了三遍,確定了館內無遊客停留,才落下門鎖,一一離開。
擺放青峰劍的展館周圍都是同時期的古物,大燈閉上,落下地燈,環境一下變得昏暗,隱約間還透著幾分陰森。即使是無聲的視頻,看起來也讓人心底多了幾分寒意。
畢竟,這些東西,都是從死人堆裏刨出來的。
閻白按下加快倍速,在前三個小時中,沒有任何異常,風平浪靜。
唯一讓閻白比較在意的是燈光照射下的影子。
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他總覺得那燈光照射的方向,有些不對勁。
就好像……
就好像……
就好像被人改了一個方向那般,有點鏡像的感覺,好似整個空間,被顛倒了方向,左右換了位置。但,周圍展品的位置,還有小字介紹,卻都是正常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