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抿唇,用筆又將之前存在的痕跡描了出來。
顧沛然在他動作時,也不由湊了過來,看著,忍不住出聲:“我們當初也差不多是這麼聯係的。根本就無任何規律可言。”
閻白沒有回應。
他將所有痕跡畫完後,起身向後走了幾步,遠遠觀察了一下。忽而眸光一閃,快步走到桌前,用另外一個顏色的筆,在地圖上勾勒出另外一個圖案。
而他下筆所勾的圖案,在顧沛然與所長看來,淩亂無章,無一絲聯係可言。
兩人眸中的疑惑更甚,他們將目光轉向閻白,看到對方臉上凝沉的神色,心頭不約而同“咯噔”一下,不安漸漸浮上腦海。
“我不相信,這是你自己發現的。”
施凱在看到閻白勾出的圖案時,整顆心都沉了下來,冷汗凝成珠子,從額間滑落,黝黑的膚色,好似白了幾分,呼吸短促了幾分,略略僵了幾秒,身子一下垮了,癱軟在椅子上。
“第一位受害者,陳豔紅,是我的母親。”
施凱幽幽開口,雙眸固執的與閻白對視著。
“她並不是你們口中的暗g,她隻是一個利用偽善麵孔而出賣別人身體的惡毒之人。她賣的第一人是誰,你們能想到嗎?嗬嗬。”
諷刺的話語,如針一般紮在旁人耳中,除閻白外,臉色皆變了幾次。
“是你。”
閻白淡淡的回答,讓周圍的氣氛幾乎降到了冰點,旁人的臉色黑沉如墨,幾乎可以滴出水來。
施凱頓了一秒,吃吃笑了起來。
“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。也難怪,你是她的兒子嘛。”
他小聲感慨了一句,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。
“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開始接觸那些所謂的神神鬼鬼的事情。有一夜,我在被她的‘客人’折磨的幾乎快要死去的時候,她進了房間,用她那雙惡心的雙手采集了被那位‘恩客’留在我體內的精元。最初,我以為是她良心發現,幫我清理身體,也沒放在心上。那年我十五歲。不知你們是否記得,在我犯事前,淩城內有一段時間,不斷有一些暴斃,身份都不低。一時穿有疫病蔓延,城中還恐慌了一段時間。”
閻白聞言,轉眸看向顧沛然。
顧沛然對上,沉默的點點頭。
那段時間,每七天,便有一人死去。如施凱所說,身份皆不低。他們局裏也忙亂了一段時間,以為是有人故意而為之。可是經過調查,那些人的死亡,不是疾病,就是意外。至少從當時的調查看來,沒有絲毫的問題。
後來上麵幹預,將案子接走了,給出的結論,也無任何問題。
在那後,他雖然經常想起,也覺得案子有問題,想要查,卻沒有入手的地方。案子的卷宗在最後並沒有歸還。
閻白若有所思的看了兩人一眼。
施凱冷呲。
“那個案子,隻是一個開頭。我在機緣巧合下,看到了一個死者的照片。發現,那個死者,正好是被我伺候過的。最初並沒有放在心上。後來,我接二連三在一些巧合下發現,暴斃的人中,竟然有七個,是被我伺候過的。加上陳豔紅有些反常詭異的行為,我不禁開始多想。我沒有經驗,隻得自己亂七八糟查一堆。芯月發現後,開始幫我。她打工的場所,三教九流居多,了解的事情比我多。
她告訴我,她在場子裏,發現了幾個男孩與我相同的情況。我們見麵後,將手上的信息整合了一下。所有暴斃的人,皆是我們這幾人的‘客人’。而這些,還隻是我們所知道的人,那,還有一些不知道的呢?
這件事,涉及了多少人,我不知道。我本不想管的。但有一天,突然有一個男人出現在我的麵前。他告訴我,這件事,是我的母親,在利用我做爐鼎,讓她好吸取那些男人的精元,來讓自己長生不老。
我最初聽來,就覺他是個神經病,瘋言瘋語,讓人嗤笑。他似乎也想到了我不會相信,便給了我一顆藥,讓我在感覺撐不下的時候吃下。我沒有理會,也沒有接他的藥丸,可誰想,當我回家的時候,我在衣服兜裏發現了藥。疑惑之下,我鬼使神差的將那藥丸收了起來。後來,如他所想那般,我真的撐不住,我便把那藥給吃了。
藥吃下去沒多久,我清晰的看到我身上的傷口,以極快的速度愈合,幾乎是在轉瞬之間,身上所有的不適都消失。我整個人都驚住了。駭住的同時,心中也開始忐忑。就在當夜,那個男人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我房間裏,更詭異的是,他換了一張臉。
他說,他可以讓擺脫現在的生活,但必須幫他做一件事。事情你們也想到了,就是殺掉他給我名單上的人。我也反問過為什麼他不自己動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