凶手叫施凱,犯案時隻有十七歲。父親是一個汽修工,但在他五歲的時候,因車禍意外去世。母親拿著補償款帶著他生活。當時肇事司機家庭條件不錯,補的錢也很多,按照普通家庭的生活水平來說,他可以很好的生活。
但是他母親作風有問題,在他小的時候,經常帶不同的男人回家。還在他十歲的時候,跟一個男人跑了,將他留給了奶奶,錢也被帶走了。
此後,原本就艱難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了。
但讓人意外的是周圍人的證詞。
他身邊人對他的評價都是,孩子很可憐,但也很努力。學校也有學生欺負他,但他從未放棄過
閻白著重翻看了一下筆錄,凶手幾乎沒有掙紮就承認了是自己做的,至於動機,據他自己所說的是搶劫。
一些研究的交談,說他的犯罪,隻為了尋求一絲快感,無任何多餘的理由。
他喜歡看血四濺的樣子,更喜歡看人在睡夢中驚醒,突然死去瞪眼看自己的那一瞬。
說這些的時候,他沒有絲毫的感情的變化,如地獄爬出的惡魔,令人不寒而栗。
閻白看後,卻感覺這證詞與後麵的研究交談證詞的感覺有些不一樣。
第一次筆錄的證詞,施凱隻問了一句“舉頭三尺真的有神明嗎”,便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罪行。
而他入獄的那一年,正是他提前大學畢業的一年,因成績優秀,平時表現優異,申請留校成功。
人生的轉變,也就在一瞬間。
閻白看了看證據鏈,有些缺失的地方。
至於所謂的關鍵性的證據,他在卷宗中,沒有找到。
唯一的線索,就是最後頁麵的,感覺不知名群眾的幫助。
這個結案,在他看來,有點倉促。
閻白捏了捏有些酸脹的眉心,抬頭看向陳峰。
“陳隊,你師父同意過來了嗎?”
陳峰頷首:“我已經讓人去接了。”
閻白抬手,將卷宗遞給他,“看看?”
陳峰微怔,疑惑的看著他。
閻白淡笑:“仔細看看吧。”
陳峰看年紀,不會超過三十五歲,案件發生的時候,他估計還是孩子。
案子在當年是很轟動,但隨著時間的洗禮,已經漸漸消失在人們眼中了。由於案子的性質,在學校的時候,也很少有老師會碰。
就如他以前,就從未聽閻烈說過這個案子。
陳峰總覺得閻白眼中有一些別的東西。
他遲疑了兩秒,接過他手上的卷宗。
“您是看出什麼問題了嗎?”
閻白淺淺勾了勾唇,沒有說話,隻是用眼神示意他自己看。
陳峰眼角抽了抽,低頭翻看了起來。
幾秒後,他手上翻動紙業的速度越發慢了下來。在他師父被接來時,他還沒有看完。
“陳隊。”
一聲叫喊,將他從思緒中拉出。
陳峰抬眸時,眸中還彌著一層茫然,稍稍頓了一下,才驀地回神,蹭的一下站了起來。
“師父,你來了。”
顧沛然點點頭,目光飛快掃視了一下屋內的人,臉色微沉的點點頭。
陳峰急忙走到他身邊,扶著人坐下:“師父,您身體還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