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讓人帶去禁閉室了,有人看守的。”

閻白眼底閃過一抹疑惑,但很快搖頭,否定了。略略沉吟:“勞煩你帶我過去。”

喬陸離不由偏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父。

二長老不耐的點點頭,朝他揮手,示意他快去。

他這才回頭,同閻白歉意的笑了笑:“請您與我來。”

閻白麵無表情的頷首,半摻半扶的帶著楚念瑾,跟上他的腳步。

一會,楚念瑾回神,手不自覺又收了一下。

閻白隻覺手臂上又是一疼,下意識的低頭,對上身旁人抬起的眼眸。

焦躁、恐懼、不安……

太多的複雜的情緒揉在其中,一時無法辨認。

“是他,是他……對不對,你想到了的,他就躲在那人身上進來的,就是他!”

惶恐不安的話語,抖如篩糠。

閻白反手扣住她的肩頭,稍稍用力,給了她一點壓力,“冷靜。我們現在,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
在沒有證據以前,所有的猜測,都隻能是猜測。

楚念瑾看著他沉穩的眼眸,心思也跟著一點一點沉了下來。

她挪開目光,看著眼前帶路的人,呼吸的頻率,隨著對方雙腳一起一落動作,心也慢慢跟著穩了下來。

閻白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力道鬆了一點,心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鬆了一口氣,眼底蘊蘊的神色也放鬆了稍許。

細微的變化,連他自己都沒有。

楚念瑾略微冷靜下來,腦子開始轉了起來。

從她見過父親啃吃母親的畫麵起,她就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怪物。

在外公的教育下,她的思想漸漸改變,願意接受自己的身體的特質了。但有些變化,她也無法忽視。

就在剛才,她除了恐懼以外,竟然想趴下去舔兩口地上的血。

有件事,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,也沒有任何人知道。

外公死後,她曾經忍不住,吃過兩口外公身上的肉。

那時,她就如魔怔了一般,抱著忍不住就啃了起來,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

等她回神清醒過來時,事情已經發生。

她看著手上的血漬與肉屑,差點崩潰。

她隻覺那是一場夢。

外公下葬後,她渾渾噩噩在人世間飄蕩,直到大學通知書的到來。同時,還有外公生前留下的信。

她靠著這兩樣東西從夢魘中走出,漸漸活成了一個正常的人類。

誰能想……

剛才的她,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忍住,沒有跪下身去舔舐地上的血液。

她不敢告訴閻白,隻能用恐懼的來掩飾內心的惶惶。

閻白不知她真實的心境,抬手拍拍肩頭,輕聲安撫。

他本就不是什麼會安慰人的人,倒過來翻過去,也就是那一句“別怕,我在”。

楚念瑾不安而心虛的咬咬唇,扣著閻白的手臂不願鬆手。

閻白隻以為她害怕,又安撫了幾句。

楚念瑾低頭,不再回應,隻是手上的力道,在自己未發覺時,愈發用力。

三人腳程不慢,很快來到目的地。

閻白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。

略顯荒蕪的空地上,獨獨立著一個平方,四四方方的,牆體花白,沒有任何特色,看起來猶如廢墟中唯一存活的房子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