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讓他頭疼的是,這已經是本月第四起了。相隔時間卻沒有規律,死的人身份也各不一樣。除了死狀一樣,根本無規律可言。
他嘴角緊抿,拉成一條支線,腦中思緒輪轉,麵色冷沉。一時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不出。
下屬沉默的跟在身後,不敢多言。
現場。
“薑隊。”
現場勘察人員看到他來,急忙迎上,將人領進去。
“最先發現死者的是他的室友,程航。他下班回家後,聞到了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,仔細辨認後,發現味道從死者臥室中傳來。他以為死者不在家,便徑直打開門進去了。不想,一開門,就看到死者那樣子躺在床上。他嚇壞了,上去摸了摸,確定死者死亡才打電話報警的。現場保護的不是很好。”
薑恒點頭,接過對方遞來的手套、腳套,套上後進門,先打量了一下屋內的環境。
房子擺設很亂,一看就是單身漢的住所,空氣中漂浮一些刺鼻的味道。
他動鼻子嗅了嗅,發現這味道有點熟悉。
“味道很熟悉吧?”
靳睿聽到他來了,就從臥室裏走出,見狀不由輕笑。
薑恒聞言,不由凝眸,又聞了一下,仔細辨認後,麵色微微一沉:“屍臭。”
靳睿點頭。
“我粗驗一下死亡時間,你猜我驗出了什麼?”
薑恒白了他一眼,沒有接話。
靳睿毫不在意的聳聳肩道:“他的死亡時間,至少在三天以上。”
雖然最近溫度過高,會影響屍體腐敗的情況。但據室友的口供,他昨天還見過活著的死者,與死者交談過。
薑恒眉心褶皺不由一深,走進臥室看了看屍體。
死者臉上的表情扭曲,像是經曆過什麼慘絕人寰的聲音一般。
“去問問附近的居民,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。”
他隻希望,死者在被嚇死的時候,會掙紮、會叫救命。
“死因依舊窒息。不過,你有沒有覺得這衣服很眼熟?”
靳睿的話語,讓薑恒的麵色又冷了一份。
他沉默的點點頭。
單這麼看,前麵三個死者身上穿的衣服,同這個一樣。
“法證科的同事已經化驗過了,這衣服應該是同一批生產的,材料、縫合、款式,都是一模一樣的。唯一不同的是尺寸。這衣服,就像是為他們量身訂做的一般。”
靳睿的法醫室與法證部挨著的,出報告的時候,他也在邊上,所以清楚。
薑恒也知道,這報告已經給他了。
靳睿:“我想,這衣服,應該也是一樣的。”
“你懷疑是連環案件?”
薑恒目光沉沉的看著眼前的死者,萬分不願的開口。
靳睿頷首。
“死因、死狀、還有這衣服。我有道理懷疑。我相信,你自己心裏也有想法。”
“管楉陽呢?”
“去外麵采集證據了。據說,這衣服是死者自己從外麵撿來的。因為找不到失主,就自己穿了。”
薑恒頭疼的捏了捏的自己的後頸:“你繼續。我出去看看。”
靳睿抬手同他比了一個“OK”的手指,轉身繼續的工作。
薑恒走出,徑直去到報案人處詢問。
下屬見他過來,側身讓了位置,並把自己記錄問詢的筆記本遞給他。
薑恒一目十行,看得很快。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後開口問到:“你說你今早還聽到房間裏有動靜?”
程航被嚇的不輕,這會身子都還在哆嗦,聞言忙不迭的點頭,有些慌亂的說:“方宇是送快遞的,工作時間不穩定。但是這兩天,他好像都沒怎麼出去一樣。我上下班,都能聽到他房間有動靜。”
“昨天呢,你昨天是聽到動靜,還是見到人了?”
“我昨天是見到人了。我們昨天部門聚餐,我回來的比較晚,大概快十二點了,我看到他從房間出來,去廚房轉了一圈,然後空手回了房間。他工作很累的,平常隻要下班回來以後,洗澡後就會直接睡了。所以昨天看他這麼晚還沒休息,我就覺得奇怪,多嘴問了一句。不過他沒理我,徑直回了房間。”
薑恒蹙眉:“你確定?不是喝多了看錯了?”
程航苦笑。
“阿Sir,這屋子就這麼點,他這麼大個人在我眼前走過,我怎麼會看錯呢?”
他說著,又想了一會,忽而臉色一變,說:“我想起來了,昨天他的身上,就有股很奇怪的味道了。和今天這味道差不多。我喝酒以後,嗅覺不太靈敏,隻覺有點臭,沒有在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