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榮哥的動作很快的,說走,就會消失的那種。”

閻白懶洋洋的聳了聳肩頭。

“走吧,這裏也沒什麼值得看的了。”

兩人離開的路上,閻白詢問楚念瑾,從剛才的布陣中,看出點什麼來沒有。

楚念瑾回憶。

說實話,她根本看不懂那人在做什麼,最多的感覺,像在看跳大繩。唯一的不同,就是在對方吟唱完以後,覺得整個人舒服多了,猶如清晨起來以後,溫涼的冷風拂過心房,清爽不已。

閻白癟嘴。

“那不是跳大繩,是儺。”

“儺?”

儺,一種古老的原始祭禮,又稱跳儺、儺舞、儺戲,跳者,大多要帶柳木的麵具,扮演儺神,驅邪拔災。

儺的形式有很多種,在很多地方都能見到。常見的還有跳加官。

隨著社會演變,越來越多的人,將它們用在了慶典活動之上。例如商場開業之類的。

殊不知,跳錯地方的儺儀,沒有絲毫作用。

而今,榮櫟所跳的儺儀,是他自己琢磨出來,多用於超渡橫死的亡魂上。

“哦,這裏麵學問可真多。”楚念瑾不無感慨的說。

閻白頷首:“在一些無知的人眼中看來,我們這些就都是道士。而那些選擇做道士的,都是沒文化,走投無路的才去的。可誰又知道,現在考個道士證有多難。”

閻白不愛背書,在考試的時候,活生生的被折騰的,感覺像被剝了一層皮,至今都不願回想。

楚念瑾不明白他話中的深意,一時有點懵,嘴動了動,還是不知該說什麼好。

閻白將楚念瑾送到宿舍樓下,斂了斂眸色,沉聲道:“進這一門,並不是一件易事,你可以好好思量,考慮清楚以後再給我答案。至於孩子,你若不想帶,還給我就好。”

楚念瑾想也不想的搖頭:“我會照顧好他的。就是他未來該怎麼辦?”

“他成長的速度,與一般孩子不一樣。過幾天,你就能看到了。未來我會帶他做功德,功德值攢夠後,我會送他去投胎的。”

楚念瑾愣了愣,懵懵懂懂的點頭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
她向閻白保證,他會照顧好孩子的。不過取名字的時候,她沒說。

閻白看懂了她眼中的真誠,點點頭,沒有多言,道了一句“好好休息”,便離開了。

楚念瑾有些發懵的立在原地,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好一會,才收回目光與思緒,轉身上樓。

她走到半路,忽而遇到了下樓的林珂。

兩人不經意間對視了一眼。

不知是不是楚念瑾的錯覺,她覺得對方看自己的那一眼,包含了很多自己看不懂的東西,有種愛恨交錯的感覺,不禁有些疑惑。

自己,沒有得罪她吧?

不等她想明白,林珂已經匆匆從自己身邊越過離開了。

她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,很快收回了目光,接著又見三個人,提著大包小包從自己身邊越過,像搬家一樣。

她疑惑眨眨眼,沒多想轉身繼續走自己的路了。

翌日,楚念瑾去上課,才從同學的交談中知道了林珂退學的事情,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,在相互詢問。

她不自覺想到了林琛的事情,心裏多了幾分好奇。林琛的死,究竟牽扯出了什麼東西,竟然逼得林珂退學了?

不過,她知道,這疑惑大概是沒有答案了。看閻白那樣,一點沒有想告訴自己意思。

日子波瀾不驚的過著,最近發生的最大的事情,大概就是學校荒廢了許久的地要開發了,據說是修男生寢室。

這消息讓學校的男生高興壞了,不管是他們住,還是下屆的學弟住,都是一種福利啊。

他們現在的宿舍,是以前的老樓改的,住宿環境,真不是那麼舒心的。

楚念瑾每一次經過,目光都會不經意落到那一塊被特意圈起來的地上,據說,那兒會修長一個許願池。

她想,這應該是校長資訊後的意見。隻是,在男生宿舍樓前修許願池,不會覺得太娘了嗎?

另外,讓她比較驚訝的是,楚晨的成長。

她在一周後,終於領悟到了閻白口中的,與一般孩子不同是什麼意思了。

她在那一天清晨的睜眼時,驀地對上了一雙有些泛白的瞳子,不等她反應,就見眼前的眼珠翻了翻,刷地一下變成了黑色。

她驚得一下坐了起來,未定神就看到了一個大約五歲的孩子坐在自己床前,似乎是見自己醒了,軟綿綿的叫了一聲“媽媽”。

楚念瑾一怔,下意識的喚了一聲“楚晨”。

音落,小不點立馬笑嘻嘻的撲到了自己懷中。

楚念瑾愣了許久,心底忍不住咆哮:“這長的也太快了吧!?”

沒有一絲絲防備,她的小家夥就長大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