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搖頭。
“魏先生是明白人。應該明白,一報還一報是何意。欠下的債,終是要還的。”
魏璟身子一慌。
“您……”
閻白向前一步,湊到他的耳邊低聲呢喃:“用了多少血埋藏真相,此時就需要多少血來還。”
鬼修身上的魂魄,不可能是他自己一人的傑作。
閻白在見到魏璟時,明白了。
唐芊芊的魂魄被拘,鬼修以命換魂壓煞,都是出自一人之手啊。
魏肅然有這麼一個爹,明明可以在國外逍遙法外,說不定還能長命百歲。可惜,不作死就不會死。
魏璟麵色一沉,眼瞪如銅鈴,陰駑看著眼前人:“你什麼意思?”
閻白抬手,點了點魏璟的肩頭。
“世人隻知,人生帶三把火,頭頂天火,左右肩為命火。命輕之人,肩頭火弱,易招鬼神。火滅,鬼上身。卻不知,還有一種辦法,可以在火滅之後,禦鬼行事,就是不知魏先生,簽的是何契約了。”
淡淡如閑聊一般的話語,如魚雷一般炸響在場內人耳邊炸響。
過大的衝擊,讓薑恒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累的,幻覺一個接一個的。
雷竟心口一跳,略微有些控製不住的向前走了一步,卻又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,伸手拽住薑恒的手,向後退了一步。
魏璟臉黑如墨,沉沉的看著眼前人,直勾勾的眼神,暗芒中蘊著點點殺機。
空氣在一瞬凝結成冰,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停滯,無聲無風,空間凍結。
“嗬——”
忽而,魏璟輕笑出聲,如錘頭打碎了湖麵上的冰。
薑恒與雷竟一個激靈,神經不自覺緊鎖,緊張的一瞬不瞬看著眼前人。
“小朋友,你懂的還挺多?”
閻白謙虛的笑了笑。
“不及魏先生一二。”
魏璟臉上明明掛著笑意,卻透著森森的寒意,周圍溫度隨之降低,令人不禁心頭一顫。
“哦,是嗎?那你先待如何呢?”
“這要看魏先生想如何了。”
業障需還,他人無法插手。
魏宅中的祭壇,是魏璟所設,老者為魏璟所用。隻是,恐魏璟自己都沒有想到,老者會反水,在背後搞他一次。
閻白猜想,魏肅然的靈魂,恐是鬼契的關鍵所在。
魏璟肩頭的嬰靈,不知是從何而來的,也不知利用嬰靈做了些什麼。
疑惑雖所,閻白卻無心去追究。
他是捉鬼師,遇到鬼,捉了就好。
“喵——”
淒厲的一聲貓叫,如青天霹靂,將空間驀地化成兩塊。
魏璟耳中一疼,不由蹙眉,微微眯眼,再睜開,感覺周圍的一切好像都變得不一樣了。
陰風陣陣,如鬼蜮一般。
他心頭咯噔一下,腦海中記憶翻騰,如時光倒流一般,將他拉走。
他耳邊是鬼怪的嘶吼聲,伴著嬰孩淒厲的哭聲,撕扯著他的神經,腳下不穩,不停向後退,踉踉蹌蹌,幾欲跌倒。
“媽媽,媽媽……”
在未出世嬰靈的執念中,隻有母親一個。
魏璟簽約的嬰靈也不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