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不等他說完,抬腳徑直越過他走出去,邊走邊說:“看好唐琥,在我回來前,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他。”
音落,來報信的警員隻見他手一揮,敞開的房門“砰”的一聲關上。
他看不見的地方,閻白順手丟了一顆紙疊的五角星,落地即失。
警員回神,伸手推了推房門,沒動。他接著試著用力,想要把門撞開,但這門就像被人用鐵漿封起來一般,不管他用多大的勁,都巋然不動。他之後還找鑰匙來弄過,依舊動不了它分毫。
他捯飭的時候,閻白已經快步走到了嶽昱彤所在的審訊室。
靳睿做了初檢後,認為嶽昱彤是突然心梗猝死的。但更令人奇異的是,嶽昱彤臉上掛著的表情,與林琛一模一樣。
薑恒看著閻白走近,臉色變得變,眸色冷沉的看著他:“閻先生,你料到了所有的事情,有料到這一件嗎?”
閻白一向平靜的臉上,終於出現了一絲龜裂。
他臉色陰駑的看了一眼屋內,掃了一眼周圍,發現現場隻有薑恒與法醫,就沒想避著人了。
薑恒見閻白臉色一臉,腦子一抽一抽的疼,有心想要諷刺對方幾句。不想,還沒等自己開口,就見對方忽而抬手,雙手在心口前,手指飛快舞動著,口中碎碎念了一堆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話語。
閻白的行為,讓薑恒怔住。他根本看不懂對方的行為。
下一瞬,他驀地感覺周身的溫度低了幾度,接著就見他目光轉向一個空位,嘴裏嘟囔了一堆自己的聽不懂的話語。
閻白結咒喚來附近的鬼差。
鬼差正要去另一地引魂,被他突然叫來,忐忑不安的躬身喚了一聲“少爺”。
閻白眸光冷厲,看了一眼他手上空蕩蕩的鎖鏈,心不由又沉了沉。
“你見過她的魂魄嗎?”
鬼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一眼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孩,身子一顫,急忙翻看手上的工作薄,沒有看到新出的魂魄名字,甚至連刑偵局這一塊,都沒有顯示有新魂。
“少爺,沒有她的名字,這……”
他有些慌張,怕是自己失職。
閻白眉心一擰,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語,搖頭到:“不是你的問題,你繼續工作吧。剩下的事情,我來處理。”
鬼差有些不安的看了看,踟躇的不知自己該不該離開。
閻白沉聲安撫了他兩句,便揮手讓人離開。
鬼差聽出他口氣中的不耐,也不敢多言,轉身匆匆離開。
閻白麵色沉下,黑沉如墨的眸中浮上幾分冷厲,宛若深淵一般,令人心生懼怕。
薑恒在他抿唇時,驀地回神,驚聲說道:“閻先生,你剛才在做什麼?”
閻白側眸淡淡掃了他一眼,沉默的越過他,徑直走到嶽昱彤的屍體旁,對靳睿揚了揚手。
靳睿有些猶豫的看了他一眼,又轉頭看向薑恒。
薑恒這會腦子亂麻麻的,也徹底沒了脾氣,黑著臉點點頭。
靳睿有些意外的挑挑眉,從兜裏拿出一雙手套遞給了閻白。
閻白帶上,彎下身,查看了一下嶽昱彤的眼瞳。
掀開眼皮的同時,他一眼就看到了嶽昱彤眼瞳中一閃而過的金線。
轉瞬即逝,他也是剛好看到。
“啊!她的眼睛……”
不等閻白細想,身旁人的驚呼,驀地抓到了他的思緒。
閻白轉眸,直勾勾的看著靳睿。
“你看見了?”
靳睿以為是自己錯覺,愣了一下,聽他的問話時,有些不安的點頭。
“那是什麼?我沒看錯?”
那一閃過而的金線,在靳睿眼中看來,像是一條響尾蛇,飛快搖尾離開。
明明虛幻的畫麵,卻在他腦海中形成了具象,讓人有些不安。
閻白意外,對方竟然可以看到金線,凝眸細細的看了一眼眼前人的麵相,這才驀然發現,眼前人周身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金光,眸光一閃,多了一份計較。
他抿唇,沉默的點點頭,反手覆上了嶽昱彤的眼皮,蹲下了身。
靳睿隻覺自己好像出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,略微想了想,抬腳走到閻白的身邊,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行動。
閻白抬手摸了摸嶽昱彤周圍的地板。
手一起,揚起點點透明的顆粒,大約像鹽粒一般大小,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。
閻白攏了攏,將所有的顆粒聚了起來。正好繞了椅子一圈,好似畫地為牢一般,將嶽昱彤鎖在了其中。
靳睿吃驚又疑惑,剛想開口問對方這是什麼的時候,驀地就見那些被聚攏的顆粒,在刹那間變成了水,一瞬沁入地板中,消失不見了。
他不由眨眨眼,就覺那像自己的幻覺一般,有些不確定的開口:“那是什麼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