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像完成時,她不自覺鬆了一口氣,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的疲憊感瞬間朝她襲來。身子一僵,她愣了愣抬手捂住了酸脹的脖頸,慢慢站起了身。
畫師的情況比她還要嚴重,起身時沒有忍住,“哎喲”的叫喚了兩聲。
“老了老了,坐這麼一會就腰酸背痛的,不行了不行了。”
夜綰綰急忙轉身將畫師扶住:“您說笑了,是我們畫的時間過長了。”
畫師笑笑,沒有接話,而是將畫像交到她的手上,真誠的說:“希望這個可以幫到你們。”
夜綰綰接過,麵帶感激的鞠了鞠躬:“您這幫我們大忙了!”
畫師急忙動手,將人扶起來:“別別別,折煞我了。這也是我的工作。”
其實這次的畫師,並不是局裏配的,而是宋又秋通過關係,將已經從局裏退休,去學校教書的老畫師給找了過來。
夜綰綰看著畫質上栩栩如生的畫像,心底蕩過陣陣漣漪,再三同畫師道謝。
兩人出了畫室,門外等待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多了起來,一窩蜂的湧了上來。
“畫好了?”
閻烈冷沉的聲音,在人群中格外鮮明。
夜綰綰微笑著點頭,將畫像遞到他的手中。
閻烈接過,也同老畫師鄭重道了一聲謝謝。目送宋又秋送他離開,這才展開畫紙看。
一眼,眸光閃爍。
“像不像黑白的照片?”
夜綰綰略帶戲謔的話語從耳中直刺腦子。
閻烈沉沉吸了一口氣,點頭。
“侯青,去查吧。”
侯青一直守在閻烈的身旁,聽言,雙眼蹭的一下亮了,幾乎是一蹦而起,從他手中接過畫像,轉身跑回了辦公室。
宋又秋扒拉了半天,最後啥也沒看見,見侯青跑了,他也顧不上說其他,也急忙跟著跑了過去。
閻烈與夜綰綰對視一眼,幽幽的開口,“希望齊景佑在人世間,有個窩吧。”
他從夜綰綰那聽了,關於小地獄的事情。自己也沒有想到,齊景佑真的有本事將小地獄煉化成了自己的小世界。那是天道留下的寶器,曾經的自己的都沒有辦法真正駕馭,現在竟落在了齊景佑的手上。
夜綰綰眸光一顫,沉默的搖搖頭。
她也說不準這件事。她想要知道的,是另外一件事。
“我想知道,他在這人世間,究竟接觸了多少人?”
若能找到齊景佑接觸過的人,也許就能預防一些罪案的發生。
之前所接觸的案件,齊景佑都利用人心中的漏洞,一步一步引誘他們走向了犯罪的道路。
閻烈伸手,將夜綰綰輕輕抱入懷中,撫了撫她的後背,柔聲道:“我們一定可以的!”
夜綰綰閉眼,放軟了身子靠在他的懷中,深深吸了一口氣,悶悶“嗯”了一聲,在他懷中蹭了蹭。
兩人相擁一會,整理好各自的情緒後,分開。
閻烈站直身子,一轉眼,對上舒卓睿戲謔的眼神,麵無表情的看著他:“你怎麼在這?”
舒卓睿癟嘴聳了聳肩,仿佛聽出了他話語中的另外一層意思。
你竟然沒有去湊熱鬧。
“我有發現,你們有興趣來看看嗎?”
發現?
閻烈有些意外的挑挑眉。
舒卓睿接著說:“我覺得,你們還是來跟我看看吧。”
他說罷,帶著人去了法證部。
“這是我從自己的衣服上找到的毛發化驗所得。”
他從桌上抽出報告遞給閻烈,又將化驗剩下的毛發一並找出放到了他們麵前。
“我竟然在數據庫裏,找到了相似的DNA。你們絕對想不到,會是誰!”
相似的DNA!
夜綰綰眼皮一跳,扒著閻烈的手,同他一起看起了資料。
最後的結論上寫的名字,竟然是蔣晗之!
夜綰綰心中駭然,怔怔的盯著資料頁上的這三個字看。
一瞬,她甚至有種不認識這三個字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