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嘟著嘴,依舊一點不甘,小聲哼唧了一下,裝作一副“我不在意”的擺擺手:“你是病號,又經曆了那麼大的挫折,麻麻對你好點,也是應該的。這會我就不和你爭了。”
看上去一臉大度的樣子,實則心裏都快攪做一團了,難受的一批。
閻烈失笑,無聲的搖搖頭,旋即一本正經的對他點點頭,道了一句“謝謝”。
閻白隻覺心口一哽,默默的擺擺手,轉過身背對著他,周身散發著淡淡的憂傷。
閻烈哭笑不得,但也覺得有趣極了,一時就沒想要安慰小家夥。
兩人就這麼井水不犯河水的,靜悄悄的坐著,直到夜綰綰回來。
醫院附近從來不缺小食店。
夜綰綰很快買好早餐回來,進門就覺屋內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。擺放好早餐後,她才發現閻白這次竟然沒像小狗一般見自己就撲,甚至還乖巧而安靜的,一直坐在病床上。
她疑惑的看向閻烈,用眼神詢問對方,閻白這是怎麼了?
閻烈無聲的用口型告訴她,閻白吃醋了。
夜綰綰不明所以的蹙了蹙眉心,把手上的勺子遞給閻烈,無聲的反問:“吃醋?”
閻烈微笑點頭,接過勺子低頭吃了起來,卻沒有解釋。
夜綰綰掛了一肚子的疑惑,轉身走到閻白身後,抬手捏住他的後頸:“怎麼了?”
閻白縮了縮脖子,轉頭,一臉憂傷的看著她,活的像個被拋棄的孩子。
夜綰綰挑眉,“你又作什麼妖呢?”
音落,她就見閻白臉上的憂傷更濃了,還帶上了幾分委屈,幽幽的歎氣搖了搖頭。
夜綰綰暗自撇撇嘴,不打算多言,隻是將勺子放在他眼前搖了搖:“不想吃飯的話,我就拿起送人咯!?”
話還未說完,她眼前就虛影一晃,再看,手上的勺子已經沒有了。
夜綰綰眸中滑過一抹“果然如此”的神色,直起身,指了指床上的小桌板,示意他去吃飯吧。
閻白很會看臉色,這會也不鬧騰,乖乖的抓著自己的小勺子,蹭蹭的爬到桌子邊,找到屬於自己的早餐,吃了起來。
夜綰綰看著兩人用餐的畫麵,明明一片和諧美好,她卻覺得心累不已,不由自主長歎了一聲,呆呆的站了一會,才轉身走到床邊,端起碗吃了起來。
短短的一個早餐,夜綰綰覺得自己過的是兵荒馬亂,飯後收拾完碗筷後,她一下癱倒在了沙發上,雙眼放空,什麼都不想做。
閻烈與閻白也像是商量好了一般,不敢再鬧騰,乖乖的各做各的事。
夜綰綰累了幾天,躺下沒多久,就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。
再醒來時,她發現病房裏多了一個人。
宋又秋。
“你什麼時候來的?”她轉眸看向閻烈:“怎麼都不叫我?”
宋又秋先閻烈一步回答:“看你睡的太沉,我就讓他不要叫你了。”
夜綰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看到他手上拿著的資料,疑惑的問:“調查結果出來了?”
宋又秋抿抿嘴,沒有回答,直接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她。
夜綰綰以最快的速度翻看了一下,發現就是一些常規的線索,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。
她思考了一會,腦中驀地精光一閃,有些激動的同宋又秋說:“局裏有畫像專家嗎?我想讓他們幫忙畫一個人。”
宋又秋點頭,表示有。
“你想畫誰?”
“所有人口中的神秘人。”
輕聲的話語,像是驚雷在所有人耳邊炸響。
“你這次見到他了!?”
宋又秋驚訝的不由拔高了聲音。
也不怪他會有這個反應,實在是那人,在每一個案子中都留下了影子,卻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。
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。
按照正常情況來說,神秘人每接觸多一個人,就會多留下一分線索。他卻除了一個模糊的黑影,什麼都沒有留下。
夜綰綰麵色冷凝的點點頭,幽幽看了閻烈一眼。
意味不明的目光,令閻烈心頭一震。
“我認識?”
閻烈沒有一絲重量聲音砸在宋又秋的心上,直接將人驚的蹦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