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又秋嘴上落了點東西,他不由低頭“呸呸”的吐了兩下,下一瞬就覺舌尖泛起些許奇怪的味道。
又苦又澀,好像還有點酸臭的餿味。
他不僅蹙了蹙眉心,抬眸看了一眼頭頂。
手機電筒的白色燈光照耀下,一片森綠,隱隱泛著黑,莫名有種陰沉沉的感覺。
他心口不由一跳,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舌尖,不知是他的心理作用,還是別的什麼,他隱約中總覺得有舌頭有點疼,好像被誒什麼東刺了一下那般。
夜綰綰回頭,剛想說讓他們把樓到身上的東西抖掉,驀地看到宋又秋一嘴血的低著頭,手不知道在摸什麼。心頭咯噔一下,急忙衝到他的身邊,一把扣住他的手。
宋又秋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懵了,下意識抬頭愣愣的看著對方。
他一抬頭,夜綰綰就看到他還沒閉上的口內舌尖上立著一根又細又斷,類似於毛刺一般的東西。
夜綰綰瞳孔一震,抬眸看了看頭頂,沉聲道:“那些掉你嘴裏了?”
雖然是疑問句,但答案不言而喻。
她沒等宋又秋回答,就伸手,猛地將自己看到的毛刺給拔了下來。
大約半厘米長的毛刺,看不出品種,在她指尖扭動著。
夜綰綰沉眸,指尖稍稍用力,掐死了那玩意。
宋又秋心頭一驚。
活的,活的,這玩意是活的!
嗓子眼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般,張大了嘴,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。
夜綰綰沒有注意到他臉色的變化,麵無表情抬頭看著頭頂。
前一秒還安靜如斯的,如青苔一般的東西,此時扭曲搖擺著身體,一瞬間活了過來。
夜綰綰左右觀察了一下,心中明白,是剛才石門打開時引發的震動,驚醒了這些沉睡的東西。
她暫時看不出這是什麼,但為了安全,不能在這再耽誤了。
她一邊一隻手的抓著宋又秋和蔣晗之,轉身幾乎是小跑的衝進了打開的石門內。
閻白跟著跑進去後,身後的石門“哢哢”的字自己合上了。
他看著徐徐下落的石門的,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,在門合上的最後一瞬,飛快伸手,將酒杯給抓了回來。
夜綰綰確認了他們三人的安全後,才將目光轉向了眼前的空間。
一道石門,隔出了兩個世界。腳下恍如踩著懸崖,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,令人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。
夜綰綰抬眸,看著不遠處虛晃的吊橋,心沉了沉。
她視線所及的地方,隱約可以看到吊橋的另一頭。
聳立的石柱上,立著一塊巨大的石頭。
她沉默思考,忽而一聲低吟拉回了自己的思緒。下意識的轉頭,一眼就看到宋又秋嘴上的血跡。
宋又秋皺著眉頭,一臉痛苦的在忍耐著什麼。
他舌尖上的東西被夜綰綰拔掉的瞬間,他就猛地感覺到一股劇痛,從舌頭直刺腦中的神經。吃痛的瞬間,他隻覺自己的五感都被抓住了,連呻吟聲都來不及發出。待滬深,人已經被夜綰綰抓著,跑進了石門。
冷風一吹,他的神誌稍稍回籠,清醒之下,他愈發能清醒的感覺到自己舌尖的疼痛,一點一點的蔓延至了全身。
他想咬牙堅持,卻感覺整口牙像是被人拔掉一般,除了疼,再沒有其他的感覺,眼前的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,口中的血腥味也愈發的變得明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