驀然間,辦公室陷入了沉寂中,連呼吸聲都淺了不少。
鹿鳴手背在身後不自覺的扣了扣指甲蓋,忍了良久,小心翼翼的湊到地圖前,手指在背後,虛空的比劃了兩下,忽而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,瞳孔一瞪,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“嘶”的一聲在寂靜的壞境中猶如驚雷,瞬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如聚光燈一般的目光凝在他的身上,心口不由一緊,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,尷尬的笑了笑,略顯無措的抬手指著地圖說:“你們看這六點連線中間的地點。”
夜綰綰聽言,用一種他看不懂的目光瞟了他一眼後,走到地圖前,按照他所說的,用筆將線連了起來。
中心交錯的位置,正好是閻烈家所在位置。
這個發現,讓所有的人的眸中的神色都不由變了變。
侯青的思維比較直接,想了一會後,直接開口問道:“閻隊會不會就被關在自家附近的地方?”
鹿鳴下意識的反駁:“不會那麼簡單粗暴吧?”
若真是那麼簡單,那人繞這麼大的圈子,難道是為了玩猜謎遊戲?
夜綰綰沒有回答。
她低頭又翻看了一遍化驗報告。發現,自家院子裏發現的血跡,與玥山上發現的血跡的,所含的血液組成是一樣的。
不禁將她的思維,拉到了與侯青一樣的境地上。
她凝了凝思緒,轉眸看向侯青。
“你找到了舒卓睿手機的關機前的移動路線嗎?”
侯青點頭,低頭擺弄了一下電腦,接著調轉屏幕,將畫麵對著他們。
“在昨天下午兩點四十七分前,從手機數據上看,兩人移動的路線是完全相同的。是由警局到南屏街,接著,兩點五十三分後,閻隊的手機不再移動。舒哥的手機,朝南方移動,在二十分鍾後,失去信號。再一次出現,就是四點三十三分的時候,地點是西嶺路上,這位置,恰好與閻隊家相隔了一條街。”
侯青的闡述,像是佐證了自己剛才的猜測。
他抬眸,雙眼發亮的看著夜綰綰,似乎想要從對方口中聽到肯定的答案。
夜綰綰沉默的看著屏幕上標注出來的路線,心中的天平已經偏向了侯青。
她沒有忘記之前牽連出的開發案。
她想……
“也許,他不是被關在附近,而是在地底下。”
沉默良久,幽幽吐出的話語,猶如炸雷,“轟”的一聲,將所有人的腦子都給炸開了。
宋又秋是連夜趕回局裏的,長時間沒有休息的他,在此時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出了問題。
他怔愣片刻,揚起有些頹敗的臉看著夜綰綰,微微有些不確定問:“你剛才,是說了地底下吧?”
夜綰綰斜眸淡淡睨了他一眼,低頭從桌上找出了那份十八年前被中止的開發按合同遞給對方,並把自己之前的調查說了一遍。
“蔣老爺子肯定有所隱瞞,這份合同,很有可能是他們回收的時候,不小心遺漏的。我更偏向於小吃店的老板的傳言。”
老板娘的態度,讓她很在意。這讓她更確定對方是真的知道點什麼。
宋又秋集中思緒,認真的翻看了一下她給來合同。
首先發現的問題,也是補償條款的問題。
“既然如此,”他理了理思緒,開口道:“我們兵分兩路,鹿鳴,你帶人去查訪周圍的居民,看看能不能找與這份合同情況相似的住戶。我同夜綰綰一起,去拜訪一下那位,在夜綰綰看來,略顯神秘的老板娘吧。侯青與六月,整理一下蔣氏的資料。”
他有一種莫名的預感,這一次的事件,會牽扯出一個不小的問題。
他分發完任務後,拍拍手讓人動起來,自己轉眸給了夜綰綰一個眼神,轉身離開。
夜綰綰眸光一閃,抬腳跟上他的步伐,一起離開。
隻是,他們沒有想到,當他們來到小吃店的時候,是鐵將軍把門,門麵鎖的死死的。
“日常休息?”
宋又秋有些疲憊的抬手指了指店門。
夜綰綰搖頭。
“從我住到這裏開始,除了過年,他們家從未關過門。”
物之反常者為妖。
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,默契的轉身去詢問周邊的店鋪。得知,這家店,從前天下午就關門歇業了。本都是住在附近的住戶,但這時才發現,前天後,也未見過兩人的身影。
隔壁便利店的老板叫周大福,與夜綰綰比較熟悉,思及此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這不會是出事了吧?他們可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有三百六十天都開店的人啊!”
夜綰綰直覺這與自己前天自己聽到的事情有關。
她麵上沒露出一點多餘神色,微笑的詢問對方是否知道老板一家人住在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