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卓睿眨眨眼，略顯沉重的點點頭。
明夜當年的案子，可不是小案子。
當舒卓睿在數據庫裏對比到相同的DNA鏈條時，驚的以為自己弄錯了樣品，又連驗了三次，確定無誤，才敢把這個結果放在閻烈麵前。
閻烈以一種不可名狀的眼神看著眼前人，久久沒有動彈。
屋內的氣氛，隨著他漸漸沉下的眸光變得壓抑，空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離。
良久。
“我現在腦子裏麵已經沒有一點想法了，你別看著我。我就是一個法證。”
舒卓睿終有點受不住，偏頭躲開了他的目光。
在結果出來時，他就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，到現在都緩不過來。
“把五年前的卷宗調給我吧。”
閻烈緩緩向後靠了靠，身子卻依舊緊繃如模板。
舒卓睿見狀，本就懸著的心，又像坐過山車一般甩了甩，帶著疑惑與忐忑，聽話的點點頭，轉身去調卷宗。
閻烈略微有些發軟的手擺在了腿上，手指無意識的搓了搓，猶豫著是否應該給夜綰綰打個電話。
五年前的案子，最後的收尾的工作，是夜綰綰做的。
他沒有忘記，當年在現場，明夜和明月的屍體，都被荊玨給帶走了，是被啃吃過的屍體，並不全。
後來，據夜綰綰說，她答應了明母的要求，用了一點特殊的辦法，還了對方兩具全屍。
難道明母拿回屍體後，沒有火花？
問題的答案，恐怕隻有明母知道了。
舒卓睿回來的很快，他把卷宗遞給閻烈，還貼心的打開了放在他麵前。
“你要找什麼？我幫你翻。”
閻烈側眸瞥了他一眼。
舒卓睿莫名的心口一抖，不自覺的裂開嘴笑笑。
閻烈沉下眸光，收回目光：“把明母的聯係方式找出來，聯係她，我們需要確認明夜的屍體狀態。”
舒卓睿點頭，俯身翻動桌上的資料，三兩下，找打了需要的聯係電話和地址。
他先打電話，聽筒內聲音響起的同時，他臉上的表情暗了一下，略略有些驚訝的轉頭看向閻烈：“空號。”
閻烈眸光一閃，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那般，“讓侯青查一下，動作要快。”
舒卓睿點頭，抱著卷宗跑走了。
閻烈跟在他身後起身，動作慢了一步，人已經跑遠了。
另一邊。
夜綰綰在約定的時間來到了與蔣晗之約好的咖啡廳，大概等了五分鍾以後，蔣晗之就出現。
男人依舊是那副驕傲狂拽的樣子。
“找我什麼事？”
夜綰綰也不在意，從包裏拿出合同，遞給對方。
“我想知道這個開發案的事情。”
蔣晗之眉心微蹙，疑惑的盯著她，並沒有伸手去接她手中的文件。
“這是什麼？”
夜綰綰手擺放的姿勢沒有發生的絲毫的變化，連聲音都沒有分毫的起伏：“你看過就知道了。”
蔣晗之眸光一閃，有些不高興的撇撇嘴，輕哼一聲，麵色上帶著一抹別扭伸手接過她手上的東西。
快速翻看以後，他眼中的疑惑更甚。
“這是十八年前的東西了，你來找我？我去哪給你找？”
他微微拔高的音調中，透著一抹不可思議。
這是什麼考古節目嗎？
他挑眉，將合同輕輕丟在了桌上。
夜綰綰睜著大眼，一瞬不瞬的看著他：“要是好找，我還來找你做什麼？”
蔣晗之一愣，耳朵微不可見的輕輕動了動。
“你找這個做什麼？有案子？”
夜綰綰看著他眸中蠢蠢欲動的光點，不由想到了兩人相遇時的情況，心思一轉，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麼，看向他的目光也不禁跟著變變。
“暫時說不準，這隻是一條線索。”
蔣晗之動了動嘴，眼底掠過一絲糾結，深呼吸著麵上神色變得有些凝重：“那個，公司的事情我基本不管。如果你真的有需要的話，我覺得你應該去找我父親。”
十八年前，他大哥都不過十六歲，都還是一個在基層做實習的小嘍囉。
“你父親？”
夜綰綰小小驚了一下。
她隻是想知道一點事情，不想驚動大佬啊！
蔣晗之顯然沒有注意到她眸中閃爍的目光，反而覺得自己的話沒有任何問題。
“對啊，我父親記性很好的，集團的事情，你要是想知道更多的東西，問他是最好的。”
夜綰綰扯了扯嘴角，幹巴巴的笑了笑。
我可真是謝謝你啊！
蔣晗之歪頭，看著她有些不自然的表情，驀地反應過來。
“你不會是怕見他吧？別擔心，我父親人可好了。你這樣私下拜訪，還不會影響到公司的聲譽，他對你的印象會好很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