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這話時,心裏也有點忐忑。
他之前沒有看到閻烈受傷的樣子,便覺得這個事情應該不會太嚴重,但眼下……
他有些拿不準主意了。
閻烈卻是輕輕搖搖頭:“沒關係。我隻要知道是什麼就可以了。剩下的事情,等我看過現場再說吧。”
舒卓睿悄然鬆了一口氣,頓了一下說:“你的身體真的沒事嗎?我們來的時間接到了局長的電話,說你這邊要是有問題的話,就把案子轉給二隊。”
按照規定來說,這個案件與閻烈有直接的關係,他不應該碰。
隻是,這規定對上閻烈,就又不一樣了。
閻烈沉眸,輕輕搖頭:“都是皮外傷,等醫生來做過檢查,傷口沒有感染的話,我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舒卓睿淡淡“哦”了一聲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“那你要別的事,我就回舉例了。我會盯著他們盡快出結果給你。”
眼裏頷首:“你去忙吧。”
舒卓睿“嗯嗯”的點頭,轉身離開。
顧琅沒有跟著他一起走。
“身體真的沒事?”
閻烈淡淡的勾了勾嘴角,眸中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波動,點頭:“沒事。”
顧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走到病床邊坐下:“昨天你說的著急,我沒來得及多問。現在可以好好說說,究竟發生了什麼吧?”
閻烈眉腳不自覺向上一挑,略略有些意外的說:“我以為你聽了舒卓睿報告後,對這件事不會好奇。”
顧琅是他們之間最固執的一個。
從夜綰綰出現,到重逢,與他每一次的會麵,他都對夜綰綰的做事,持著懷疑的態度。即使事情的真相已經明晃晃的擺在了他的麵前,他還是選擇了閉上眼,不去信。
顧琅像是沒有看到他眼中的戲謔一般,漠然的瞟了他一眼。
“我隻是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。至於其他,我懶得去想。”
閻烈眼珠轉了一圈,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他關心的隻是發生了什麼,為什麼發生,他沒興趣。
閻烈眸底不由拂過一抹輕笑,整理一下思緒,把昨夜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。
顧琅聽後,稍頓了一會,意味不明的深深看了他一眼,似乎還輕歎了一聲。
“你不是惹到閻王了,怎麼什麼事你都遇上?”
閻烈沉默,心道:“我不是惹到閻王了,我就是活閻王。”
顧琅垂下頭,思量片刻,又開口問道:“對於闖空門的人,你有什麼的目標嗎?會不會是你之前抓的人出獄了,或者是之前得罪的人,策劃好了,來找你麻煩了。”
做他們這行的,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仇人,不同的,就是仇的程度罷了。
閻烈順著他的思路,幾乎沒怎麼想就搖頭否定了。
之前案子的人,都是正常的人,即使出獄了,也不會,更不能用這樣的方法來報複。
“那是誰?”
閻烈扭頭,黑亮的眼眸耀著一抹顧琅看不懂的光。
“我想,我知道是誰。”
“誰?”
顧琅眼中止不住的驚訝。
“你難道忘記了,我回來以後處理過的那兩起案子了嗎?”
男人低沉的聲音中,透著一抹冷冷的寒意,令人心尖發顫。
顧琅抿唇,沉下心思,稍稍頓了一會,沉沉開口:“那個,從來沒有露麵過的大師。”
閻烈頷首。
之前的案子,看起來好像沒有絲毫的聯係,但沒一起,都出現了一個所謂的神秘人在引導全局。所有的人,說是局中人,卻更像是棋子。
“忘了告訴你,湖城的那個案子,中間也有這麼一個人的手筆在裏麵。”
“什麼?”顧琅一時沒有忍住,刷地站起身,瞳孔猶如地震一般,顫抖不止:“你確定嗎?”
閻烈搖頭。
“是不是同一個人,我不知道。但引誘的手法,有異曲同工之妙。那人至今沒有留下過絲毫有用的線索,我與綰綰也無法判斷。”
是人是鬼,還不清楚。但眼下,對方似乎已經打算從幕後走到麵前了。
昨夜的事情,他雖然沒有與夜綰綰討論過,但心裏大概都有一個感覺。
挑釁。
這是那人留下的挑釁。
顧琅沒有想到這件事背後,會牽扯出這麼問題來。
閻烈回歸後辦的案子,都不是普通的案子,涉及的人員,政商兩界都有。若這個問題處理不好,後麵還不知會引發怎樣的問題,正可為是“牽一發而動全身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