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,她可以肯定,自己沒有碰到。匕首是自己掉的。

她放好男屍後,彎腰將匕首撿起放進去。不料,一個不經意的轉眸,就看到剛才被自己放入棺材裏的匕首套,又出現在了棺材外麵。

她還沒有蓋棺材蓋,但她更確定,這東西,她確確實實的放了進去。

她捏著匕首,目光盯著匕首套,心裏翻騰著萬千的思緒。稍微遲疑了一下,動作迅速的將匕首套和匕首放入了棺材中,同時,飛快的蓋上了棺材蓋子。

棺材蓋合上的同時,她不由默默的閉上了眼,稍稍頓了一下,再睜開。

匕首套與匕首,安安靜靜的躺在她剛才撿起的位置。

一絲輕風悄然掠過,撩起夜綰綰青絲。

她眸色冷凝的看著地上的東西,好一會,才輕聲的長舒了一口氣,將東西撿了起來,動手將匕首放入了匕首套中,起身對魯石說:“帶他們下去吧。我我研究一下這個,盡快找到合適他們的墓地。”

魯石點頭,想要幫忙推棺材,卻一時找不到下手的地方,行為看上去多少有點手足無措。

夜綰綰擺手,示意他退開,偏頭問閻白:“你能推一個嗎?”

閻白歪頭看了看,覺得沒問題。

有萬向輪嘛。

他“嗯嗯”的重重點了點頭。

“那好,你推一個,我推一個,我們下樓吧。”

閻白顛顛的跑到棺材的另一邊,悶聲哼了一下,動手推動了棺材。

夜綰綰讓開路,讓魯石幫忙護著他一點,轉身去推另一口棺材。

三人分了兩個電梯,下了樓。

他們一出電梯,就把大廳裏等待的人驚住了。

憑空冒出的棺材,其中一口,還是一個小朋友推著的。

尹翔和隊長最先回神,急急跑過去,有心想要幫忙,被夜綰綰拒絕了。

“你們還是不要碰的好。”

在沒有確定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之前,她不想多生事端。

閻白身上有九幽,一般的妖邪壞不了他的身。

至於自己,事情既然是衝自己而來的,在沒有得到想要的結局之前,那些東西,也不會讓自己出事。

她將棺材放好後,拿出地圖詢問:“你們當中,有誰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?最好是了解一些本地神怪傳說的。”

所有人聽言,不由自主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,思考了一下,不約而同的搖搖頭。

氣氛不由又陷入了低沉。頓了一下,忽而一個怯生生的女聲弱弱的響起。

“我是本地人,但是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,以前奶奶同我說的時候,我都沒有用心聽,記得的不多。”

在場的人,動作統一的順著聲音轉了目光。

一群人齊刷刷的看過來,把說話人嚇到了,低聲驚呼了一聲,向後退了幾步,目光閃爍著不安。

說話的人,是前台的女孩。

夜綰綰低咳了一聲,又把他們注意力都吸了過來。

她越過人群,走到前台麵前,不自覺放柔了聲音:“你別怕,我就是問你幾個問題。”

前台雙手緊握,擋在胸前,做出了一個防禦的姿態。

夜綰綰也不在意,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柔和。

“你聽說過庸都嗎?”

前台愣了一下。

夜綰綰很清楚的看到了她的瞳孔顫了顫,不安流轉,似是在思考什麼。

夜綰綰沒有出聲,安靜等她的答案。

大約半分鍾,前台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,有些緊張的說:“我聽奶奶說過,湖城城西,連同隔壁的城市的一塊,就叫庸都。五代十國割據時期,湖城連同的周邊的三個城市,構成了一個小的部落。湖城的護城河那一截斷裂的城牆,就是那小部落修建的。部落的中心城池,就被成為庸都。”

夜綰綰並不意外這個答案,所有東西出現,都是有原因的。

她點點頭,將地圖拿出,展開放在台上,示意對方來看。

“你會看地圖嗎?可以分辨出,這是哪裏嗎?”

前台稍作猶豫,磨蹭著挪到她的麵前,低頭看向她展開的地圖。歪著頭仔細辨認了幾次,隻覺有些眼熟。

“我也許是見過的,但是我現在想不起來。能等我想想嗎?

夜綰綰不可置否的點點頭。

她是目前,唯一說的出相關的人。不等她給出線索,自己也無法繼續工作。

前台盯著仔仔細細辨認了好一會,簡單的曲線在自己腦中流轉。有幾次,她都感覺自己好像快要抓到了,卻又總是差一點,不能確認。

夜綰綰也沒有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對方身上。

她拿出手機,搜出了湖城的地圖。把檢索方向,放在了城西。

截圖下來後,她又對著羊皮紙拍了一張,發給了侯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