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綰綰漆亮的眼珠動作微小的轉轉動了一下,眸光暗戀,不知在想什麼。
“我進來時,你周身纏滿了黑氣。我想,那是在吸取你的生氣吧。”
這屋裏,剛才隻有他一個活物。
高勳來不及驚愕,一聲糯糯的呼喚聲打斷了他的思緒,下意識的偏頭看去。
一眼就看到閻白站在門口。
“你竟然把兒子給帶來了!?你到底清不清楚眼下是怎樣的境況?要是傷到孩子怎麼辦?”
夜綰綰聽著他突然乍起的話語,不禁有些意外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。
“謝謝你的關心,不過他可你厲害多了。一會我罩不住,估計還得靠他。”
高勳瞪大了眼,頭轉的飛快,看了看夜綰綰,又看了看閻白。
他目光掃過去的時候,閻白正裂著小嘴,天真無邪的笑著。
他心髒驀地一縮,難以置信的搖搖頭,根本不相信夜綰綰所說。
“他還是個孩子,你這麼對他,真的合適嗎?”
語氣中滿是痛心疾首。
夜綰綰覺得,他若是有力氣的話,這會估計得跳起來大聲的譴責自己了。
她也不在意,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,“我們這一行呢,從來就沒有孩子與成人一說,隻有天才與庸人的區別。不巧,我兒子呢就是天才。”
她撐著膝蓋,慢慢悠悠站了起來,轉頭問閻白:“兒砸,怎麼了?”
“麻麻,外麵的蜀黍恢複了。你剛才是不是用五行符了?”
五行符,蘊含天地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,相依相生,生生不息,可以破一切魘障。
符紙的顏色,決定了它的效果。
夜綰綰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。
她點點頭,轉身跟著閻白走出去。走到門口時,他頓住了腳步,回頭對高勳說:“你這次欠我的債,可有點重了。”
高勳所有的情緒在這一瞬被凍住,像一個自作多情的人,拚命的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情,卻被人毫不猶豫的推開了。
他僵硬的扯著嘴角笑著,點點頭,有氣無力的對她比了一個“OK”的手勢,暫時再無交談的欲望。
夜綰綰也不在意,微微頷首,轉身同閻白一起走了出去。
客廳裏,人高馬大的三個保安猶如剛從水裏撈出一般,垂頭坐在地上,長長喘著粗氣。
隊長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,在夜綰綰出來時就抬起頭看過來。
兩人目光正好對上。
他看了看沒有絲毫變化的樣子,想到自己這猶如死狗一般的狀態,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“沒事的。你們休息一下,我找找位置,再動手。你們緩一會,舒服了叫我就行了。”
高勳這會正好走出來,看到多了三個男人,知道這是夜綰綰帶來的幫手,高懸忐忑的心終於得到了一絲安穩。
他默默的舒了一口氣,有些疑惑的問道:“你們是怎麼進來的?”
他可沒幫忙開門。
“門自己開的。”
夜綰綰來到門口,才敲了門,門鎖就“咯噠”的扭動了。她進來之後,才發現門是自己開的。
這房間,像是一個潘多拉的盒子,藏著未知的東西,再不斷搞一些小動作,yinyou著他們一步一步朝坑裏走。
夜綰綰很想帶著人就離開,不管這些。但這裏屋裏藏著的物件,竟然想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霸占高勳的身體。這就是它的不對了。
高勳出事的地點,都在臥室。
她可以確定,東西就在臥室。而且,活動範圍估計也僅限於臥室。
高勳前幾天呆在客廳裏,最多就是睡不著,沒得吃,憔悴、瘋狂一點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