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綰綰與閻白看到的,是她第一次上來時看到的景象。黑霧,想鉛雲一般浮浮沉沉。
而其他人眼前,則是漆黑一片,什麼都看不到。
“小姐,這裏的燈壞了嗎?”
“即使燈壞了,現在也是白天。有東西遮了光罷了。你們牽著我家小崽崽的手,跟好。不論聽到了什麼,還是看到了什麼,都還要理會,也不要鬆手。迷了路,可就真的回不來了。”
說話人的心不由一沉,嘴不自覺又動了動,有心想要說點什麼,又覺得這會說什麼都沒用了。
他低頭,就看到還沒有自己腿高的小家夥,朝自己伸出了他肉乎乎的小手。四目相對時,他看到小家夥眼中像大人一般安撫的眼神,躁動的心突然就靜下來了。
他有些不自在的衝對方笑了笑,伸手緊緊握住了對方手。
軟綿綿、肉嘟嘟的小手,與他之前摸過的任何一樣東西的觸感都不同,卻莫名給了他一種安心的感覺,不由自主的輕聲道:“小朋友,麻煩你了。”
閻白有些高興的輕輕跳了兩下:“不用不用,你一定要跟好我哦,要是走丟了,可是會被怪獸抓走的。”
他點點頭,鄭重其事的應了一聲好。
一行五個人,手牽著手,像串了一串糖葫蘆一般,有序的從電梯裏出去了。
夜綰綰與閻白的體質相近,兩人一走出來,就見那些漂浮的黑霧退縮了一些,始終與自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跟在他們身後的三人,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。
他們一走出電梯,就覺眼前一黑,像是瞎了一般,什麼都看不到了。甚至就在字身前大概不到一米距離的小家夥也看不到。
隊長現在的唯一能感覺到的,就是兩隻手,手心中不同的溫度。
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寂靜如海的環境中,他耳邊盡是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跳神,不由自主稍稍收緊了一點相握的手。
“不要怕,不要鬆手,跟著我,我會緊緊拽著你的。”
閻白被他捏的有點疼,感覺到了身後人的不安,出聲安撫了一句。
奶奶糯糯的聲音,猶如一隻大手,輕輕撫摸著他躁動不安的心。
隊長又深吸了一口氣,慢慢閉上了眼,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相握的手上。
沒了視力,其他的感官被無限放大。
在自己沉重的呼吸聲下,他隱約還聽到了一絲不確定的哀哀的哭泣聲,耳邊和臉頰好像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摸自己。
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。心“咚咚”亂跳,幾乎快喲跳出胸腔。
他不停的深呼吸,死咬著唇瓣,讓自己努力冷靜下來,無聲的默念著“阿彌陀佛”,期望會有點作用。
跟在他身後的兩人,情況比他好不到哪去,恍惚間,他還聽到了幾聲哀切的求饒聲。
他心口一窒,猜不出他們正在經曆著什麼,隻是腳下的步伐,不自覺快了許多。
直到他感覺被拽了一下,聽到熟悉的聲音說到了,他才刷地一下睜開了眼。
眼前所見依舊未變,漆黑一片。若不是手心的溫度還在,他會恍惚覺得這世界上,就生下他自己一人了。
夜綰綰抬手敲了敲門。
清脆的敲門聲在走廊上回蕩。
落到他們的耳中,聲音卻莫名的被放大了好幾倍,像炸彈在耳邊“轟”的爆炸,轟鳴聲不絕於耳。
他們受不住哀嚎了一聲,在被拽進門的時候,幾乎聽到一點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