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山接到她電話時,又驚又喜,本想調侃兩句,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,就聽對方劈頭詢問自己是否在家,她要找的人是自己爺爺。
話語不長,白山在第二句的時候就聽出她口氣不太對勁,不敢有一絲耽誤,急急說自己在家,並小跑著去找自己爺爺。
白山找到自己爺爺的時候,夜綰綰開口讓他手機調成視訊模式。
白山照做。
白桑接到電話,還未開口,一眼就看到閻烈背上的樹枝,所有的注意力驀地被吸引了,頭不由自主湊到手機屏幕前,仔細端詳了一會,麵色大變。
“你們這是從哪碰到這東西?”
夜綰綰一聽,雙眼驀地亮了。
“白桑爺爺,您知道這是什麼?”
“尋魂枝。”
夜綰綰心頭一震,宛若海嘯洶湧而至,眼珠慌亂的轉動:“不可能!這不可能!這東西千年前早就滅絕了!”
白桑輕歎的搖頭,心中的震蕩不比她少:“是啊,這東西,早就滅絕了。可它現在,明明白白出現了。”
夜綰綰咬唇,眸中的漣漪緩緩散開,恢複一片平靜,心道:“千年前,可以燒的你滅絕一次,千年後,我自然也可以再燒你一次。”
尋魂枝,傳言生長與天上人間、地下之外地帶的植物,以吸人魂髓為食。明明是寄生植物,卻偏偏挑食的緊。不知何時,也不知因何,突然出現在黃泉府地。一夜之間,替代了所有的彼岸花,竟無人發現。
魂魄入地,皆要過黃泉府。魂髓被食,魂不成魂,魄不齊全,擾了地府的輪回路,一時之間,哀鴻遍野。
當年,閻烈還是閻王,調查了許久才查到是這東西在作怪,名字還是閻烈取的。
夜綰綰剛才有些著急慌張,突然之間沒有看出這是什麼。
但白桑認識,她內心深處還是有些驚訝。
不虧為道門草藥第一世家。
白桑透過手機屏幕,看著眼前人兒眸中忽而掠過一抹嗜血的殺意,心口不由拂過一抹擔憂。
“綰綰,我會幫你想辦法取下那樹枝,你可千萬不要亂來。”
夜綰綰揚唇,衝他暖暖笑了笑:“白桑爺爺,你就放心吧,我不會亂來。”
她說完,不等對方回話,便掛斷了電話,動手幹淨利落。
“它的出現,實在太過詭異了。”
夜綰綰掛斷電話,轉眸看向閻烈。盈盈的眸中耀著意味不明的光點。
閻烈點頭。
“難道是當年的漏網之魚?”
“即使當年漏的,那也是地府之物,究竟是誰把它帶出的?隻帶出了這一根嗎?”
夜綰綰轉身,從包裏取出裝有迷影的封口瓶。
“還有這些東西,我真的不敢想象我們麵對的人,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。”
她也想不明白,這人究竟想要什麼。
閻烈走到她的身邊,伸手捂住了不知何時跟過來的小朋友的眼,放下一膝,跪在地上,低頭吻住了她的唇。
男人溫涼的薄唇,好似一個保護屏障,從頭將人罩住,驀地隔絕了周圍所有的氣息。
夜綰綰心尖兒一顫,思緒微微飄散,來不及感覺,耳邊一暖。
“別怕,來了老公幫你揍他。”
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,宛若從天際飄來的小提琴音,輕輕挑動她心弦。
夜綰綰微微一怔,心湖泛起陣陣漣漪,嘴角情不自禁勾起淡淡的弧度,淺淺一笑,伸手將人抱住。
萬事靜好。
“你們幹嘛呢?”
奶聲奶氣的聲音中透著毫不掩飾的嫌棄。
閻烈頭向後退了一點,抵在夜綰綰的額頭,目光轉向立在身旁的小家夥。
閻白小手放在他的手前,手指伸伸縮縮,試探著,似乎想要動手把他的手扒拉下。
天知道,閻白被蒙住眼睛後,嗅覺和聽覺被無限放大了。
之前的臭氣猶如毒氣彈一般腐蝕著他的鼻子,心緒隱隱崩潰。
不料,他接下來又聽到男人如霸總一般的情話,深深的刺痛了他的耳朵。
那一瞬,他覺得自己的人生無望了。
過大刺激,讓他忍不住想要動手扒拉,但又怕視覺恢複以後,看到比之前聽到,更紮眼的畫麵。
他猶豫的時候,忍不住出聲吐槽了一句。竊竊的低語,卻像巨石投入深井之中,砸下“咚”的一聲巨響。
閻烈放下手,看到他如夜綰綰相似的眼瞳中瞳孔震了一下,驚得愣住。
稍怔,他悄咪咪的一點一點挪動腳步向後退了一步,朝他裂開嘴討好的笑了笑,朝前伸了伸手:“嘿嘿,你們繼續,你們繼續。”
閻白說罷,不等他們反應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轉身呲溜一下跑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