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烈勾起嘴角,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容,輕輕搖搖頭,表示自己沒事。
閻白貝齒咬著下唇,紅白交錯中,依舊有點不安,猶豫了一下,還是邁開腿一流小跑衝過來,張開雙臂,攀住兩人的腿。
夜綰綰感覺到,不自覺低頭看去。
閻白剛好仰頭。
兩人目光對上。
夜綰綰怔了一秒,從懷中抽出一隻摸了摸他的頭,放柔了聲音安慰他:“不怕。”
閻白悶悶的“嗯”了一聲,低下頭沒有說話,隻是攀著的手,又緊了緊。
閻烈感覺到,心中漾起一抹歉意,輕聲問道:“剛才發生什麼了?”
“牧奕翰突然暈倒,接著你就像老僧入定一般,雙眼發直的立在原地,一動不動。不論我怎麼叫你、怎麼拍你,都沒有反應。我以為你被什麼魘住了,用了幾張符紙,都沒有用。我本想試試用鎖魂鏈抽你,你突然就醒了。”
閻烈沉了沉眸,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,目光不自覺飄向地上躺著牧奕翰,“原因應該就在牧奕翰身上。”
夜綰綰在他懷中的轉了一下腦袋,看著牧奕翰,總覺得那句話有點耳熟。想了想,她有些疑惑的問:“你有沒有覺得,他這段時間很奇怪?就像變了一個人那般。”
“他來後,第二天才發生改變的。”閻烈略作思量後開口說到。
夜綰綰搖頭:“第一麵的時候,我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了。不過那會太累,我沒多想。”
“是嗎?”
那時,閻烈確實什麼都沒發現。
“不如,我們去他的房間看看?”
夜綰綰點頭同意。
兩人說罷便要離開,不料,一轉身就感覺到了腿上墜著點重量,不約而同的低頭,就看到閻白嘟著小臉,委屈巴巴的看著他們。
“霸覇、麻麻,你們還是先洗個澡吧,身上味道真的太難聞了。”
閻白縱使有千般的情緒,也被他們身上的味道給弄沒了。
他萬分糾結的盤著兩人腿,想放手,又放不下,一時有點受不住了。
夜綰綰輕輕拍了拍閻烈的後背,在對方鬆手後,蹲下身平視著閻白的眼睛。
“真的很大一股味道嗎?”
閻白“嗯嗯”的不住點頭,像小雞啄米一般。
夜綰綰蹙眉,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,沒有發生任何不對勁的地方。
她轉了轉唇角,驀地想到了回來時,那司機的反應,心下一沉。
看樣子,這味道,她和閻烈都有,而且,就隻有他們兩人聞不到。
她暫時想不出原因,隻得拿了兩張淨化符出來,對著自己和閻烈燒了燒。
“現在還有味道嗎?”
閻白湊到她的身前,動了動鼻子,像個小狗那般嗅了嗅,小臉皺了皺,苦兮兮的點了點頭:“還是有請味道。”
夜綰綰無招了,雙手攤開,做出一個可憐巴巴求助的表情:“那你可以幫我聞聞,味道究竟在哪嗎?”
閻白霎那間皺得更嚴重,連眼睛都變成一條縫,完美的COS了沙皮狗,全身寫滿了拒絕。
可是當他一抬頭,對上夜綰綰可憐兮兮的表情,瞬間敗下陣來。
“好吧好吧,我幫你聞聞。”
他無可奈何的點點頭,先向後退了幾步,側開腦袋,大大的吸了一口氣後,顛顛的跑到她的麵前,閉上眼,蹲蹲起起的聞了一下。
刺鼻的味道不斷刺激著他嬌弱的腸胃,想吐的衝動一直卡在喉頭,極力忍耐著。
“這裏!”
在他快要崩潰的時候,終於嗅到味道比較濃重的地方,驚呼的同時,伸手一把抓了過去。
夜綰綰看他揪住了自己衣角,飛快翻轉了兩下。
“啊,這是什麼!?”
閻烈訝然的蹦了著,大力的甩了甩手。
奈何那東西,像是粘在了他手上一般,怎麼甩都甩不掉。
夜綰綰抓住了他的手,定睛一看,是一個像樹枝一般的東西。
這東西一離開她身上,她就立馬聞到了一股惡臭。
東西轉移到了閻白身上,閻白聞不到了味了,夜綰綰抓他手的時候,熏的差點背過氣去。
她疑惑的同時,目光匆匆掃了一圈周圍,起身跑去衛生間拿了一塊毛巾包在手上,接著動手去拔那樹枝。
可誰想,閻白剛才輕而易舉拿下的東西,這會竟像是賴定他了一般,根本拔不下來。
夜綰綰不敢用太大力,怕傷到閻烈,情況一時陷入了僵局。
閻烈一直看著他倆,見狀走過來說讓他試試。
夜綰綰隻得將毛巾遞給他,退開時,低聲叮嚀了一句“小心”。
閻烈頷首,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,這才動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