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中趟著令人作嘔的臭味,卻無人一人有反應。若是有可能,其中有幾人的眼珠,估計都從眼眶中脫落了。
“天哪,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突兀的一聲驚呼,將所有人的思緒拽了回來。
夜綰綰沒有理會,她看著輕煙一點一點散去,自然沒有錯過輕煙散去後顯現出來的床墊內真正藏著東西。
三個大小不同的骷髏頭整整齊齊擺著。骷髏頭前,放著一個紅棕色的木質箱子,上麵鼓著一把銅色的小鎖。鎖的造型,是仿古的,上麵刻著吉祥雲紋。
而另一半,則密密麻麻的堆著一些像內髒一般東西,還有血幹了以後的凝結物。周圍散發的臭味,應該就是那些東西散發出來的。
“這上麵,封了結界,一般人發現不了。所以他們在勘察的時候,沒有發現這裏麵東西。”
她若不是被什麼紮了一下,也不會太執著這裏。
她從閻烈那又拿來一雙手套,戴上後,彎腰取出了那個紅木的小箱子,想也沒想,就動手,純靠力氣,一把將鎖弄斷。
屋外看著的警員,一個個都驚呆了,連阻止都忘記了。不過,即使他們記得,夜綰綰也不會在意。
她把弄斷的鎖放在閻烈手心,打開了箱子,翻看了一下。
箱子裏麵有一本子,好像是賬本,她看不懂。那本子下麵,壓著一個信封。
夜綰綰打開,抽出裏麵的信,看了一點開頭,便知道這是Min留下的信。
她看信的速度不慢。看完後,麵上覆上一層慍怒。她抿抿唇,將信交給了閻烈,沉聲道:“我覺得,已經沒有查下去的必要了。”
閻烈略帶不明的接過了她手上的信,看後,臉上的神色,比夜綰綰的還要難看。
信,是Min的自白書,清清楚楚的交代了這一起滅門案的一切,包含了他們想知道的所有。
閻烈沉著臉,將信放回了箱中,招招手,讓門外守著的人進來收拾現場,把所有的東西帶走。另外,還讓他們將天花板砸開。
這個房子的真正的主人,就是屈未平本人,隻是他上報時,說是自己租的房子。
閻烈剛才出去,按照他們找到的房東電話打過去,號碼沒有人接。他還想著把敲天花板的事宜等等,卻沒有想到……
原來,所有的一切,都在這等著。
閻烈將現場的事情交給了杜暢,自己帶著夜綰綰走了出去。
他牽著人,出了屈未平的家後,腳步漸漸慢了下來,卻沒有方向。
夜綰綰跟著他走了一會,伸手將人拽住,轉了一個彎,在路邊找到一個橫椅,拉著人坐了下來。
“你在想什麼?”
閻烈愣了愣,挺直的腰背慢軟了下來,彎成了一直大蝦,脖頸一軟,朝夜綰綰方向一偏,靠在了她的肩頭,雙眼沒有一絲焦距的看著遠方,不知在想什麼。
夜綰綰反手將相握的手雙手抓住,一下一下的玩著他的手指,安靜的陪著他。
過了許久,她聽到閻烈長長歎了一口氣。
“你說老師看到這封信以後,會是什麼感受?”
夜綰綰搖頭,表示不知道。腦中不自覺回憶起信上的內容。
在夜綰綰看來,那是一封決絕書,Min在寫的時候,已經下了必死的決心。她與自己的姐姐,要用自己的命,讓該付出代價的人,得到他應有的結果。
信上闡述了她們所做的一切,也將被掩埋的真相暴露了出來。
誰能想到,一個在人前受人敬仰的英雄人物,才是一切的悲劇的開端。
屈未平在臥底時,被毒品交易產生的巨大的利益所誘惑,在臥底第二年就叛變了。七年前那場名義上徹底的掃毒行動,不過是因為他與James Jirayu分贓不均,他心有不甘,決定拆夥。
可屈未平沒有想到的時候,若要拆夥,被放棄,就隻有他一人。他千算萬算,都沒有算到,James Jirayu是一名降頭師。
James Jirayu手下所有的人的命,都他牢牢握在手上。若要叛變,便隻有思路一條。比如屈未平。
屈未平不想死,便隻有先下手為強。
James Jirayu不知他是臥底,見他服軟,還以為是自己的手段讓對方徹底臣服。一向自大、自負根本沒有想到這人會真的背叛自己,還背叛的如此徹底。
就連他的牧羊犬,都是他親自動手殺害的。就因為對方發現了他私藏下的東西。
等Min和姐姐接到消息的時候,他們的父親已經死了。父親的心腹,將真正的賬本和仇人的身份的消息,撐著一口氣帶到了她們的麵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