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不太明白,小聲“咦”了一下,轉頭去看夜綰綰。
夜綰綰點頭:“遊樂園啊,都是帶著點零食,早上去了以後,再裏麵玩一天,晚上才出來的。”
閻白撅著小嘴,一臉糾結。小腦袋轉的飛快,一會看閻烈,一會又看夜綰綰,心裏總覺得他們是在騙自己。
“可我想去呀。”
夜綰綰倒沒有拒絕他,隻說,若這次去了,沒玩夠的話,下一次想再去,可也是有條件的哦。
一陣掙紮後,他終於撐起了身子,一臉堅決的說:“嗯,就這次去。”
“既然你想好了,那麼我們就去吧。”夜綰綰點頭同意了。
“歐耶!”
閻白興奮的像一隻大蝦,在閻烈的懷中扭來扭去。
閻烈輕輕拍了他一下,示意他消停一點,將人放下,牽起他的手,轉身離開。
杜暢回過神,掙紮了半晌,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疙瘩,想要去問閻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,他們一家人已經離開了。
他出門,看著空蕩蕩的走廊,心中五味雜陳,也顧不上其他,跑去找秦子恒要閻烈的手機號。
秦子恒對他絲毫不掩飾的急促的態度感到奇怪,“他發現了什麼嗎?”
杜暢和秦子恒是一個學校出來的,雖然不是同專業,但也算師兄弟。
他畢業以後,從跟著師父實習,到師父退休,他一直都在湖城工作,也一直個秦子恒配組。這情況若在封建時代,他就是秦子恒的嫡係了。
秦子恒對閻烈的態度,他也是心知肚明的。
他這時聽到對方的問話,不禁有些猶豫。
他剛才在驗屍房裏看到的東西太過匪夷所思了,一時半會,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。
“閻烈剛才去驗屍房了。龍局打電話給我,要我全力配合他的工作,他要什麼,我就得給他什麼。”
他斟酌了一下語句,徐徐開口。
秦子恒聽了這句,就忍不住開口截斷了他的話。
“他找到線索了?”
杜暢有些糾結的咬了咬唇,終是帶著些許無奈的點點頭。
“我現在不確定,那是不是線索,但情況,真的太過詭異。我現在想找他問問,究竟是怎麼回事。”
秦子恒聞聲,刷地站了起來。
“這個暫且放下,先帶我去看看。”
他說著,已經越過杜暢朝外走去。隻是走了兩步後,他回頭發現杜暢還站在原地,目光有些發愣,不知在想什麼。
“你想什麼呢?快走啊!”
秦子恒又倒回來,抓住人的胳膊,將人拽走了。
杜暢一想到一會還要解釋自己看到的情況,心髒就控製不住怦怦亂跳。
當秦子恒去到驗屍房,經曆了一遍杜暢經曆的事情後,隻覺自己整個腦子都結在了一起,嘴巴不停的開開合合,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。
他有種走錯地方的感覺。
杜暢心裏的感受,也不比他好多少。
他輕歎一聲,走到椅子邊,“啪”的一聲坐下,略顯頹然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。
“我們現在該怎麼辦?”
即使不想相信,這些東西,也是清清楚楚的擺在他們麵前了。想要否認,都一直在戳他們的眼睛。
秦子恒亦是一臉喪氣的樣子,默默的搖搖頭,表示自己不知道。
過了一會,他驀地跳了起來。
“從天台上帶回來的屍體呢!?”
他猛地想起來還有這個。
杜暢聽言,也驚的蹦了起來,有些結巴的說:“在……在……在冰櫃裏。”
他回來的時候,本想驗的,但後來被龍鍇的電話給打斷的,便又放回了冰櫃了,事情接二連三的來,他一時也忘記了。
他幾乎是一溜小跑的衝到冰櫃前,找到屬於女屍的各自,猛地拉開的櫃門。
秦子恒也跟著,站在他的身後。
櫃子打開的同時,他們也傻眼了。
之前還算完整的屍體,現在胸部以上的部分已經沒有了。而因放在冰箱裏,屍化的水也凍成了冰,散發著陣陣不可言喻的味道。
“這……”
杜暢回頭,與秦子恒大眼瞪小眼。
秦子恒回神,有些頹喪的搖搖頭,表情仿佛在說“不要問我,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”,半手捂臉,一邊揮手,一邊向後退。
此時杜暢心裏十分平靜,沒有一絲波瀾。他有種“果然如此”的感覺。
隻是,現下事情的變化,已經超出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了。
他轉回頭,盯著女屍看了一會,一言不發的合上的冰櫃門。腦中不停的催眠自己,他什麼都沒看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