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蹙眉盯著看了了半天,沒認出來是什麼。基本沒怎麼想,就拿出手機,“哢嚓”拍了一張照片。
封結內的動物,也許是因為沒了肉身,更加憤怒難耐了,嚎叫的不停朝她的方向撞來,因成了魂體,便如沒有痛覺一般,絲毫不停休。
夜綰綰見狀,想到了自己之前遇到的那個石頭精,腦中思緒一動。
這玩意的肉身呢?
不論人還是精怪,還是別的什麼,魂魄皆不可以離開身體太久,時間一場,魂力會下降不說,還會影響修為。若肉身保管不慎,還有可能被其他的魂魄認為是無主之物,侵占。
她時斂了斂心神,開始在屋裏找了起來。
這房子雖然不大,但是東西實在太過雜亂。
她想了想,走到門口,詢問司機:“司機先生,你女兒回來那天,有沒有帶會什麼奇怪的東西?”
司機吐了許久,這會才緩過來沒多久,整張臉刮白刮白的。
他聽言,有些恍惚的站起了身子,目光渙散的想了好一會,身體抖了抖,有些激動的說:“有有有,她之前帶回來一個石像,很小一個,被她放在了床底下。”
床底下。
夜綰綰一聽這三個字,頭皮就不禁陣陣發麻。
現在家裏這環境,她實在想不出那床底下會髒成什麼樣。
這會的她,連深呼吸都不敢做。
她抬腳走到房間門口,抬手撫了撫自己的心口,給了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,緩緩呼了一口長氣,緩慢的,一步一步挪了進去。
司機女兒的房間不大,東南角放了一張一米五的大床,床旁邊是一張梳妝台,鏡子正好對著門口。緊靠著牆麵擺著一個大衣櫃。這就是屋內所有的東西。
而現在,屋內地板上,空餘的地上,堆滿了亂七八糟的垃圾,根本連下腳的地方都找不到。
若說房間外的區域,是“他”丟東西、標記底盤的地方,那麼這房間裏,就是“他”的窩了。
沒吃完的、“他”覺得有用的東西,密密麻麻的堆滿了整個房間,甚至連床上都未幸免。
夜綰綰嘴角幾乎快要垮到下巴下了,每走一步,她腳下的感覺都不一樣,胃裏受不住不停的翻騰,好幾次都差點沒有忍住幹嘔出來。
明明不長的距離,她卻感覺像是經曆了二萬五千裏長征那般。
當她終於挪到床邊的時候,她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時間。
她從兜裏掏出一張手絹和紙巾,在手絹上包了好幾圈紙巾,這猜到單手,把床伴連著床墊,一下掀了起來。
刹那間,灰塵漫天。
“咳咳——”
一個不察,她被嗆到,沒有忍住,偏開頭咳了兩下。
就短促的兩下,她頓然又覺不好,隻感覺所有的東西,都被她吸入了身體了。本就不太好的臉色,頓時變得更差了。
她咬著牙,又屏住了呼吸,待灰塵散去,這才低頭看去。
一眼,就看到了地上擺放的石像。
她彎腰,用包著手絹的那隻手把東西拿了起來。
石像高大概在二十公分,寬有五公分,不算大,放在書包裏就可以帶回來了。外形與外麵玩意差不多。
她拿著石像走到那玩意麵前,就見“他”突然停下了動作,尖細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好似驚恐一般的神色。
她試著,把東西向前推了一點,幾乎快要懟到那玩意臉上去了。
“他”臉上的表情不變,喉頭發出幾聲“嗡嗡”聲,似嚎叫,又似嗚咽。
夜綰綰反正沒聽懂。
這東西一看就是獸形,她更偏向於是動作成精,而後附在是像上迷惑了司機的女兒,被帶回。
現在的深山老林,大多已經被開發的差不多。
她想,應該是山頭上沒多少食物了,這東西才會跟著人下了山。
夜綰綰思考了一下,輕聲自言道:“看在你半個多月都沒有攻擊過人類的份上,我就還是把你還歸於天地把。”
她走出房門,詢問司機,家中可有封口瓶,有的話,給她一個。
司機一聽,急急點頭,忍下惡心,踉蹌的朝廚房走去,找了一個還裝有紅豆的瓶子,“嘩啦”一下把紅豆全部倒了,手微微顫抖著,將瓶子遞給了她。
夜綰綰接過,溫柔的笑了笑,輕聲說了一句“別怕”安撫了一下他的情緒,又使眼色,讓閻白將人扶走。
她目送著兩人出去後,抬手將門關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