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白反身摟住了他的脖頸,在他肩頭蹭了蹭,撒嬌的哼唧了兩聲,點點頭:“您忙完了嗎?”
閻烈頷首,輕輕撫了撫他的後背,聲音柔了柔:“幼兒園好玩嗎?”
“沒有去幼兒園。”閻白奶聲奶氣的解釋道:“幼兒園沒有開門。”
沒開門?
閻烈有些意外,不過卻沒有深問。
“是嗎?”他彎腰又將人放回了床上:“乖,醒醒神起來洗漱。我去看看你麻麻。”
閻白借著他的力,乖巧的坐在床上,略帶迷糊的“嗯嗯”了兩聲。
閻烈見狀,眸底不由拂過一抹淡淡的笑意,抬手輕輕捏了他小臉一下,又叮囑了他一聲去洗漱,這才轉身出門。
他不知道,自己剛一走,還沒出房間,床上的人呲溜一下又倒了下去。
閻烈去了自己的房間,一開門,就看到了床上鼓起的小包,動作不自覺又輕了幾分,心底更覺好笑。
這母子倆,還真是一模一樣。
他默默的搖搖頭,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,低頭就看到床頭露出點點黑發。
也許是沒有拉窗簾的緣故,夜綰綰睡覺的時候,把自己整個人埋到了被子裏,就留下頭頂一撮頭發露在外麵。若是有瘋話,這會估計都已經隨風飄搖了。
閻烈蹲下身,動作小心的將被子拉開,看著她的腦袋,一點一點露了出來。
睡夢中的人,隱約有點感覺,驀地動了一下。
閻烈心口一緊,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,眼眸中的小心又深了一分,低頭盯著看了一會,見她沒動了,這才又繼續手上的動作。
陽光從被子的縫隙中竄入,像調皮的精靈在夜綰綰的臉上點來點去。
夜綰綰隻覺臉上像是有小蟲在臉上爬一般,癢酥酥的,不由皺了皺眉頭,腦袋一轉,朝枕頭方向又埋了一些,試圖想要以這樣的方式隔絕那討厭東西。
不想,下一瞬,她又感覺到頭上有什麼東西在動。
閻烈動作盡可能小的把被子拉開,黃昏下的陽光淡淡的灑在夜綰綰的臉上。
她迷迷瞪瞪的翻了一下身子,模糊間,總覺得有什麼在注視著自己。
猛地,腦中一根弦倏地蹦了起來,沒有一絲預兆的,蹭的坐起了身子。
閻烈被驚了一下,身子沒有控製住,驀地向後一仰,“噔噔”的向後退了幾步,差點摔倒。
夜綰綰刷地睜開眼,眸中一片清明,一點不像剛睡醒的人。
閻烈抬眸,正好與她的眼對上,心裏不由滑過一抹異樣的感覺,還未回神,就聽她說:“你回來了呀。”
她說著,掀開被子爬下床,動作飛快的走到他的身邊,對他伸手。
閻烈暫時掩下心中的異樣,微笑著握上眼前的手,小小借了她的一點力,撐著手站了起來。
“你回來,怎麼不叫我?”
夜綰綰看著他起身,頭也隨著他高度的變化,慢慢揚了起來。
閻烈站直了身子,淺笑著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頂:“看你睡得香,就沒叫了。”
夜綰綰癟癟嘴,有些無奈的說:“是啊,不叫我,就鬧我,是吧?”
閻烈沒有反對。他抬手,將手表的表麵轉過去對著夜綰綰的目光:“快六點了,再睡,我怕你晚上會睡不著。不過,你究竟是幾點開始睡的?”
夜綰綰聽言,不由偏頭想了一會,“大概快三點了吧。幼兒園突然通知不開園了,我就帶著白白出去轉了轉,吃過午飯才回來的。”
“有說具體原因嗎?”
閻烈也有些好奇。
以前老園長在的時候,寒暑假的小班,隻要開了,就沒有中途停過。若有事,一開始就不會開。老園長怕中途改變主意,會影響到孩子家庭的一些安排。
夜綰綰搖頭,表示自己不知道。
“通知上隻寫了因家中有事。”
閻烈點點頭,也沒有多想,便轉了話題:“餓了嗎?我去做飯,你洗漱一下,下來?”
夜綰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突然蹦了起來,伸手抱住了他脖子,掛在了他的身上:“你還好嗎?”
閻烈沒有料到她會突然來這一手,驚得呆了一下,但手卻是在她蹦上來的瞬間就摟住了她腰,將熱鬧緊緊托住。回神時,聽到她的問題,不禁又愣了一下,眸色沉了沉,稍頓了一會,低頭在她的肩頭蹭了蹭,“我沒事。至少,所有的人,都有一個結局。”
他沉著聲,將後來發生的事情,徐徐說了一遍。
夜綰綰聽完後,有些疑惑:“你怎麼知道陳青壽命的事情?”
“昨夜你睡了以後,我讓無救去找了罌玨要了生死簿。罌玨入夢來找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