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綰綰鬆手,不禁覺得身體有些脫力,身子一軟,癱坐在了地上。
她抬眸,就覺得魂火像孩子一般,停在空中,看了看自己,又看了看閻白。
最後竟然一個轉身,躍入了自己的體內。
閻烈一愣,“綰綰,你沒事吧?”
魂火入體的瞬間,夜綰綰隻覺自己好像被丟入了冰窖那般,連血液都凍在了一起。
閻烈略帶慌亂的呼喚,如飄忽在天際那般,聽不真切。
她冷的不由打了一個哆嗦。
下一秒,她看到自己的鎖魂鏈繞上了魂火,與之交纏。
兩個家夥纏鬥在一起,你戳我一下,我燒你一下,看樣子,好像孩子打架一般,抱在一起,在地上翻滾,絲毫不然。
一瞬間,夜綰綰隻覺自己身體一陣熱一陣冷的。
她哆嗦著,體感痛苦不已,緊緊咬著牙,努力讓自己不會叫出聲來。腦海中,竟然還有力氣想:“這算不算是‘城門失火殃及池魚’?”
無人可以回答。
閻烈見狀,隻覺她這樣就像癲癇病人犯病一般,就出口吐白沫了。心頭咯噔一下,急忙伸手,將人攬入懷中,緊緊抱住,又伸手捏開了她的下顎,將自己的手放入了她的口中。
他擔心對方會在疼痛中,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。
夜綰綰這會已經沒了意識,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麼,隻是跟著本能,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。
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的啃咬,讓閻烈吃痛,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,麵色驟變。
閻烈感覺到懷中人冰冷的身體,如一個大冰塊那般,感覺不到一絲活人的氣息,腦中瞬地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那般,生疼生疼,幾乎快要不能呼吸。
腦中記憶翻轉,他情不自禁回憶起在下麵的時候,修補夜綰綰魂魄的那會,她的身體,也如現在,沒了一點溫度。
他的心,就像被人丟入了無底洞一般,不斷下沉,忐忑不安。
他不斷思考著該如何應對眼下的情況,腦中的思緒卻一團亂麻,根本沒了方向,隻得將人緊緊抱住,雙手不停的揉搓她的身體,試圖用這樣的方法,讓她的身體可以稍稍暖一點。
閻白直接被眼下的情況給嚇傻了,瞳孔驚顫,寫滿了害怕。
他不知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,也不知道為什麼魂火會突然竄入夜綰綰身體裏。
時間就如夜綰綰的身體那般,一瞬凝結成冰,卡住了所有的思緒。
夜綰綰要緊牙關,調運靈力壓製體內不斷翻騰的力量。對於外界的變化,她絲毫不知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她終於看到魂火與自己的鎖魂鏈放棄了對抗,相互交纏,好似融在了一起那般,多少有點“你儂我儂”的感覺。
夜綰綰身體的溫度,也在流轉中悄然恢複了正常。
思緒回轉,她睫毛輕顫,緩緩睜開了眼,就覺口中的掠過點點異樣的味道,唾液中隱隱泛著些許血腥味,不禁一怔。驀地回神,急忙雖鬆開了嘴。
“我咬你,你不知躲開啊!”
閻烈聽到他的聲音,依舊愣了一下,這才幽幽回神,淡笑著,像是什麼沒有發生一般,將手收回:“我沒事,你不用擔心。”
夜綰綰瞪了他一眼,眸中更多的是擔心。
她轉頭,伸過手一把將對方的手拉了出來,入目一片腥紅,一排牙印整整齊齊的刻在他的手臂上,令人心生疼意。
夜綰綰麵色一變:“都這樣了,你還跟我說沒什麼?”
聲音輕顫,隱隱帶上了點點哭腔。
閻烈麵色一轉,小小用力,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。不想對方死死拽著,根本不給他收回的機會。
男人泛著點點茶色的眼珠咕嚕轉了一圈,稍稍示弱,輕哼一聲:“疼。”
夜綰綰像是受驚的小鳥,刷地收回了手。
閻烈低笑一聲,趁機又將人攬入了懷中,輕聲安撫道:“這隻是皮外傷,一會處理一下就好,不要擔心。倒是你,剛才那是怎麼了?你明知自己魂魄不穩,還做這麼危險的事情!
你就沒有想過,若是夏梃的魂魄沒有修複,又把你的魂魄給拽出去了,事情又該怎麼辦?”
夜綰綰思緒一頓,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事情。
她輕歎一聲,閉上眼,感覺了一下自己靈力的流動,隻覺身體輕鬆了不少,好像精氣神也比之前好了一點。
她不禁疑惑,略作思量道:“你說,魂火是不是看到我魂魄不穩,才會選擇入我體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