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綰綰勾唇淡笑,清亮的眼眸中卻沒有一絲笑意。
“不如,你回頭看看,再回答我的問題?”
阮嫣然一怔,雙手下意識的攥住,身子不受控製的顫了起來,麵上的表情終於蹦不出,出現了一絲龜裂。
“你……”
夜綰綰麵色不改,衝她身後的方向點了點頭,雙眼的方向雖還是對著她,目光卻依舊穿過她看向了她身後飄著的那個人了。
唔,不,不對,那應該不能稱之為人了。
阮嫣然身子僵如石頭,原本脈脈如水的眸子,此時好似被抽幹了水分一般,幹巴巴的看著眼前人,周身散發著濃濃的不安,心底深處的恐懼一點一點冒了出去,紅唇的顏色漸漸褪去,“你……”
瞬地,夜綰綰刷地將手鬆開,猛地向後退了一步,繼而一個後空翻,像是在躲避什麼一般。
突然的變故,驚住了在場的其他二人。
阮海峰驚怒出聲:“你在做什麼?”
音還未落,他就見阮嫣然像是聽到了什麼一般,懵懵的應聲點頭,飛快的轉身跑到了角落裏躲著。
他不禁一愣,心中異樣不已,還未等回神,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。
他下意識的回頭,就見夜綰綰飛腿,一腳踹碎了眼前的茶幾。
他心中一驚,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猛退,生怕對方突然發瘋的動作傷到自己。
若他沒有記錯的話,那個茶幾,是實木的。
在他一生的軍旅生涯中,他所認識的,能一腳踹碎這種實木茶幾的人,不多,幾乎雙手可以數的出來。
“嗬,就這麼沉不住氣?看來,她對你很重要啊!”
夜綰綰斜斜勾起一邊的唇角,笑容格外邪肆。
宛若冷風過境,讓人不僅打了一個寒噤。
夜綰綰側眸睨了她一眼,黑眸如深淵一般,呼嘯著,令人生懼。
阮嫣然白皙的雙頰,此時臉色蒼白,薄唇顏色褪盡,渾身顫抖著,好似下一秒,就會暈倒過去一般。、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她哆哆嗦嗦的,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:“你不要傷害她。”
夜綰綰輕笑:“嗬——”
淡若如煙的聲音,卻如千斤墜一般,狠狠砸在阮嫣然的身上。
“我求求你,她什麼都沒有做。”
她蹭的站了起來,想要衝到夜綰綰的麵前,主阻止她的動作。
不想,她還未靠近夜綰綰,就見對方拿出了一張符籙,瞬地扔到自己麵前。
下一瞬,她就覺自己的雙腳好像被釘在了原地,不論她怎麼掙紮,都動彈不得。
“夜小姐!”
她心急如焚,拔高的聲音,幾乎破音。
夜綰綰麵色淡然的衝她揮揮手:“你們倆,共生了多久?”
音落,她耳邊就響起一聲厲聲的嘶吼,帶著濃濃的威脅。
她又收回目光,對向眼前與自己對峙的人,“或許,你也該學著相信她一下。”
阮嫣然整顆心提起,卡在了嗓子眼。
她心慌不已,腦中一片空白在,隻剩下一句話:“他明明說,不會被人發現的,不會的,不會的!”
她雙手哆嗦著,拚命向前勾著,想要抓住點什麼。
“你其實不用擔心,她這會正像一個饑餓的小狼崽子,正呲著牙朝我衝來呢。剛才若不是我反應快,這會求饒的恐怕是我了。”
阮嫣然咬唇,不停的深呼吸,心口高低起伏,呼吸聲愈發濃重:“你到底想怎樣?”
夜綰綰唇角漾過一抹淡笑,慢條斯理的說道:“我想的,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?”
阮嫣然沉了沉眸色,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她雙手攥緊,閉了閉眼,將所有的情緒深深壓下,再睜眼,眸中一片平靜,無波無瀾。
“好,我告訴你。”
她音將落,夜綰綰耳邊驀地又響起一聲嘶吼,不過是在阻止對方不要妥協。
她不禁輕擰眉心,扭頭冷漠瞥了一眼:“閉嘴,你真以為,我收不了你?”
“不,不要動她!你想要知道什麼的,我都告訴你。”
阮嫣然焦急的向前一衝,伸手想要去抓夜綰綰的手,滿心隻想阻止她的行動。卻忘記了,她被夜綰綰施了咒,腳根本動彈不得。
夜綰綰手腕一轉,指尖捏著一張紫色的符籙,對阮嫣然搖了搖:“若她再這樣,我就不客氣了。”、
阮嫣然急急點頭,並幫另一人做保證,不會再妄動。
夜綰綰也不在意,轉身施施然走到了她的對麵坐下,衝阮嫣然擺了擺手,示意對方可以坐下慢慢說。
阮嫣然沒動,隻是又深了一口氣,沉聲道:“你想要從哪聽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