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烈在聽到夜綰綰說關閉設備的時候,就已經動手將設備關閉了。
應嘉蔚見狀,蹙眉,不由出聲:“為什麼要關?不是說這不符合規矩嗎?”
聲音不大,卻可以聽出濃濃的不滿與憤然。
閻烈沒有回答。
氣氛變得有些僵硬、尷尬,不過也僅限於應嘉蔚。
閻烈從未留意過她的反應,自然不會有感覺。
就連後回來的宋又秋,注意力也不在這上麵。
他將筆錄丟到了桌上,頹然的癱倒在椅子上。
“沒日沒夜的查,就是這麼個結果?這個世界上,就沒有一個正常的案子嗎?”
“何為正常,何為不正常?所有動機,有什麼區別嗎?”
宋又秋隻是心有煩悶抱怨了一句,並沒有想過會得到回應。
閻烈的話,讓他不禁怔住,久久沒有出聲。
屋外的寂靜,絲毫影響不到屋內的氣氛。
夜綰綰冷下臉色還未恢複,目送宋又秋離開後,未轉目光,沉聲問道:“你還記得,那個給你蠱蟲的人,長什麼樣子嗎?”
夏梃沉默了一會,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夜綰綰的外貌,幽幽開口,隻是聲音中帶著一抹不太能理解的疑惑。
“你這樣,去做那樣的事情,會讓人信服嗎?”
夜綰綰回頭,微微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:“以貌取人?”
夏梃隻覺她眸中的神色似乎有點不太好,卻也還是鼓起勇氣點了點頭:“畢竟,這是人的通病。”
夜綰綰淺淺扯了扯嘴角,沒有回答,而是又問了一遍:“你是否還記得,給你蠱蟲那人的樣子。”
不輕不重的聲音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霸氣。
夏梃微微怔了怔,收起了自己多餘的心思,點點頭說道:“一個白須白發的老者,看樣子至少有七八十歲了。但是雙眼炯炯有神,說話聲音也是中氣十足,像是一個健壯青年。我想,我爸也是看他那樣,才會相信他所說的。如果是你,可能就要廢一番功夫了。”
夜綰綰無所謂的笑了笑。
“若是遇到我,我隻說一遍,愛信不信。一會我會讓人進來,你把具體的樣貌描述一下,做一張複刻圖,其他就沒事了。”
她說罷,便要起身離開。
“等等!”
夏梃見狀,急忙出聲叫住了她。
夜綰綰回眸,不明所以的看向他。
夏梃有些緊張的與之對視,看向對方的目光多少有點心虛,猶豫了一下,才結結巴巴的說:“你可以幫我恢複正常嗎?”
夜綰綰毫不猶豫點了點頭,看著他眼中一瞬冒出的狂喜,不禁冷笑,不等他開口,先一步說道:“這個讓你父親同我談吧。所需要的東西,不是你可以承受的。”
不等對方反應,她便幹淨利落的轉身離開了。
夏梃愣了一下,待他回神,出現在他的麵前,已經是個完全陌生的人。
他知道,那是所謂的描摹師。
對方見他眼神清明了,便告訴他,大家的時間不多了,希望他可以盡可能多的描述一下細節。
夜綰綰走回閻烈身邊,將自己問的情況告訴了閻烈。
閻烈還未開口,就聽宋又秋疑惑的說:“就問這個,為什麼還要關監控設備?”
夜綰綰轉眸瞥了他一眼,聲音十分冷淡的說:“我喜歡。”
三個字,把宋又秋給弄的一口氣不上不下的,愣了還一會,才尷尬的笑了一聲,試圖緩解一下情緒。不過沒人理他罷了。
“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?”
閻烈沉聲詢問。
夜綰綰搖頭。
“事情經過太久了,即使有線索,也可能找不到人。他這邊不是重點。我想,我弄清了一件事。”
她停頓了一下,臉色變得有些不好,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。
“孫梓晨的魂魄,被孫宇拿去獻祭了。而孫宇所依靠的一切,都是河底的東西。萬物皆有靈,我想,我們這次要對付的東西,已經成精了。”
閻烈眸色一轉,背在身後的雙手也不由捏緊,麵無表情的說:“有把握嗎?”
夜綰綰抿唇,思量片刻,有些的遲疑的點了點頭:“大概有七分。”
她這會無比慶幸自己在下麵的時候,因躺在床上不能動彈,太無聊了而看了許多書。
這還真應了一句話,知識是第一生產力。
七分也算不少了。
閻烈眸色稍霽,頷首道:“需要什麼就去準備吧。這裏我盯著。”
夜綰綰沉聲應了一下,轉身離開。
她走了幾步,忽而頓住了腳步,刷地回頭,朝應嘉蔚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她見對方低著頭,好像一直沒有動過一般,不禁有些疑惑的搖搖頭。
閻烈見狀,開口問她怎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