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綰綰點頭。
她從閻烈身後走出與之對視的時候,就發現了這個問題。
“所以,他所有的狀態,都是化妝的?”
夜綰綰愣了一下,失笑的搖搖頭。
“閻烈,你以前的一切都恢複了,也算見多識廣了吧?為什麼到了現在,你所有思考問題的範圍,都一定要局限於,你做警察時的思維呢?”、
閻烈稍怔。
這話他也在罌玨口中聽到過類似的。不過對方說他是老古板。
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“可能是因為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思考方式吧。”
夜綰綰淺淺一笑,放過這個話題。
“你應該知道,在道家中,有一種秘法,叫借運。”
她說著看了閻烈一眼,在看到對方點頭後,她有繼續說道。
“借運,顧名思義,就是用一些辦法,把別人命數轉到自己或者特定的人身上。聯想孫宇現在的狀態,他借的是孫梓晨的運,但獲利的人,應該不是他。他的麵相,沒有那種風調雨順的感覺。反而,因為作孽太多,已經可以看出死氣了。”
閻烈雖然不會看麵相,他開眼後,是可以看到人的壽命。
“孫宇的陽壽,不足三年。”
夜綰綰眸帶探究的點了點頭,“這是我第二次見他。兩次,我看到的麵相都不一樣。我想,他是用了方法,隱藏了自己的真是樣貌。這一次,我們出其不意出現在他的麵前,讓他沒有足夠的事情去做偽裝,我們看到的東西才會多一點。”
“若如你所說,孫宇就是一個以借運給他人來獲利的人,這麼多年了,難道他的工具,就隻有孫梓晨一個?”
“一個孫梓晨就足夠了。十世功德,加之渡了百萬魂魄,才換的來這一世的紫金運勢護體。”
閻烈愣了一秒,有些懊惱的笑了笑。
“對不起,我忘記了。”
夜綰綰笑著聳聳肩,白氏自己已經習慣了。
閻烈似乎已經完全習慣了做一個人。
在地府時,他也經常犯這樣的迷糊。每次這樣,罌玨就大呼上當,說閻烈忽悠當他當閻王,說他業務能力弱化了,找人頂缸。
夜綰綰每次聽了都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。在她看來,閻烈不過是換了一種生活方式罷了,沒有什麼不一樣的。
“我現在隻想知道,他把孫梓晨的屍體藏在了哪裏。”
凡塵間有一句話叫——人死如燈滅,代表,人死後,任何東西都會隨之消息。
那麼自然,孫梓晨死後,他的魂魄進入輪回,人世間,所有的命數,都會終結。這樣,孫宇的買賣,也就做不成了。
但若利用他的怨恨,將魂魄留存,有些東西,還是可以加以利用的。
為了保證他的魂魄的溫度,還有更好的利用,就必須給他想要的東西。
顯然,每年消失的四人,就是孫宇給孫梓晨的祭品。
這也是兩人的合作方法。
“孫宇不可能說的。”
“被獻祭的人,魂魄會被孫梓晨撕碎,也不可能找到。不過,我們現在手上,多了一條線索。”
夜綰綰眼中耀起一抹得意的光輝。
“線索?什麼線索?”
“林城。”
閻烈稍稍想了一下,眸中蕩過一抹了然。
林城是接觸過孫梓晨魂力,唯一活下來的人。
夜綰綰可以利用搜魂法,探尋沾染在他的身上的魂力曾經到過的地方。即使找不到完全精確的位置,也會知道一個大概的方位。運氣好的話,可能還會看到四周的環境。
……
警局審訊室。
相對而坐的兩人,麵色都不太好。
連天的工作,讓宋又秋隻覺頭疼欲裂。
而他對麵的,是一個電話,就很快跑來配合工作的,所謂的市民。
夏梃,男,二十五歲,市委夏誌遠的兒子,桐城一中的畢業生,據他所說,自己是孫梓晨的同桌,與孫梓晨的關係很好。
明明是青春韶華的年紀,卻麵容蒼白,眼窩深沉,眼下青黑一片,看上去像是一個快四十歲左右的失意中年人。更讓人在意的時候,他從來了以後,身子就在不停的發抖,雙眼惶恐不安的看著周圍,不停的啃咬著自己的手指,擔驚受怕的。
“宋先生,我真的沒有騙你。我同孫梓晨的關係還不錯。每次他被欺負以後,都是我偷偷幫他的。”
“偷偷?”
宋又秋沉著的聲音,語氣不是十分友好。
夏梃苦澀的笑了笑,整張臉皺在一起,隱隱有種快哭的感覺:“我能怎麼辦?所有人都在欺負他,我若光明正大的幫他,我也會被欺負的!”
他顫顫的聲音,幾乎快要壓抑不住了。整個人看上去,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