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忍住“哼”了一聲，臉色閃了閃。
“你打算怎麼做？你知道，我若不回陰司，夜綰綰的魂魄，就永遠不會齊。”
“不用回去了，樹心，可以當夜綰綰的一魂一魄。”
夜綰綰不知道，樹心是養在魂魄中的，等於人的魂魄。
她天生缺天魂，樹心入她體時，其實就已經與她的魂魄融合了。
她抽離樹心，就是活生生將自己的魂魄給抽了出來，才會變成眼下這樣。
罌玨心口一跳，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。
“沒有樹心，地府永遠都不會有閻王。”
他的話，出乎閻烈之外，他不由怔了怔。
稍許，男人裂唇，輕笑出聲。
“樹心已經丟失了幾千餘年了，我不也照樣好好的，做了幾千餘年的閻王。沒有樹心，不過心智容易受地府怨氣影響罷了。不然你以為，我又何苦，將貪嗔癡剝離。”
罌玨怔住，這是他從未聽過，也從不知道的事情。
“怎麼會……”
“又怎不會？我也不知道綰綰從哪找到的樹心，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，這樹心，已經消失幾千餘年了。這隻是樹心，並不是成為的閻王的代表。”
他在於罌玨對戰的時候，感覺到了對方心中的猶豫，尤其是當夜綰綰受傷後，罌玨心中的掙紮便更多了。
他倆本就是一個體，對方的情緒反應，兩人多少都有點感應。
“你怎麼會想到讓我做閻王？”
“我隻想和她，好好的，過一次普通人的日子。”
罌玨心口一縮，麵色凝了凝，嘲諷的笑了：“你好好過日子，就把這爛攤子丟給我？”
“這攤子不是你弄出來的嗎？”
閻烈幾乎不帶一絲停頓的駁了回去。
罌玨微怔：“嗬，我從未想過，你竟然有如此牙尖嘴利的時候。”
閻烈冷臉，略微有些不耐的說：“你就說，幹不幹吧？”
罌玨抿唇沉默，目光不自覺飄到他懷中人兒身上。
此時的夜綰綰緊閉雙眼，小臉嫩白，看不出一絲多餘色彩，整個人安靜的，仿佛隻是睡著一般。
“對了，還往了告訴你，留給你考慮的時間不多。樹心會將綰綰的魂魄煉化，成為的我天魂的一部分，那個時候，就是我廢了自己，都沒有辦法將魂魄還給她。”
罌玨呼吸一窒：“你這是在逼我？”
閻烈絲毫沒有打算掩飾的點了點頭：“我就是在逼你。那個時候，即使用你換出了綰綰的一魂一魄，我也不知道，是否可以重塑魂魄，送她投胎。輪回平衡，你比我更清楚。”
罌玨麵色慍怒，卻咬唇沉默，眸光狠狠的看著眼前人。
順然間，氣氛降到了冰點，若有人經過，必然會不自覺打寒噤。
閻烈抱著夜綰綰，目光波瀾不驚的看著眼前人，似乎感覺不到對方情緒變幻那般。
過了一會，罌玨肩頭一垮，整個人仿佛被紮破的氣球一般，一瞬泄了氣，認命的點了點頭。
“好，我做。”
閻烈好似早就知道他會答應一般，在對方說話的同時，就揚手解了對方身上的結界。
罌玨驀地有種自己被他吃定的感覺，臉色在刹那間變得格外難看。
閻烈卻是依舊麵色淡淡的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