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這冰棺是在三百年前,有人放在了我們的宅門口,並說明了用處的。留下冰棺之人,同時留下紙條,說日後,會有一個天生魂缺的人出現,到時會用上冰棺。我與你師祖都沒有弄清冰棺真正的用處。不過我在偶然間發現這冰棺可以封存靈力。

在你成年後,我憂心你會因為自己的不一樣,而出去闖禍,便封住了你的靈力。我想,若你真的遇到了危險,在機緣之下,肯定會解開封印的。畢竟,這冰棺,是為你而存在的。”

她輕揚的聲音,好似在朗誦一則小小的故事那般。

柏珺的心不斷下沉,不由半闔眼簾,低下了頭。

須臾……

“嗬嗬——嗬嗬——沒想到啊,真的沒想到啊!本以為找到的是最好的容器,卻不想,都是在為他人做嫁衣!”

淒厲尖刺的聲音,從柏珺的口中緩緩吐出,滿是諷刺。

夜綰綰心中十分擔心閻烈,不想再同對方廢話,她收緊手指,微微用力:“所以,不如同我說說,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吧?”

柏珺抬眸,嘴角勾起,陰惻惻的笑了笑,眼中拂過一抹諷刺。

夜綰綰心口一跳,不安在刹那間竄上心間,稍稍一怔,下意識的開口:你……

話音未落,就聽他“桀桀”大笑起來。

“你那麼聰明,不如自己去猜啊!”

瘋狂的吼聲從他的喉頭溢出。

夜綰綰瞳孔一震,對於危險本能的反應,讓她下意識的鬆開了手,向後一躍。

“砰!”

不等她身形穩住,一聲巨大爆炸聲在她麵前響起。伴隨這還有巨大的震動。

她不自覺抬手,捂住了自己的臉,步履從從到向後退了幾步,踉蹌著堪堪穩住了身形。

爆炸帶起的風,刮得她的手生疼。驀地,隻覺有什麼東西“啪”的一下砸在了自己身上。

手上、頭上……似乎還不少。

她怔愣,抱頭的手不由收緊,待一切歸於平靜,又頓了一會,這將手放下,鼻翼間充斥的腥臭味,讓她不由蹙了蹙的鼻頭。

手一放下,她就看到了沾到自己手上的生肉。

嗯,對,就是生肉。

她眸光一閃,不由咬緊了唇瓣。

剛才的爆炸聲,是柏珺自爆的聲音。

她蹙著眉,將身上的肉屑一點一點弄下去。

她想不明白,自己不過是解開了封印,對方怎麼會有這麼大反應?

他們計劃了那麼久,不是應該早就算到了這一點嗎?不可能沒有後招。

可,柏珺偏偏就選擇了自爆。

她愣神的時候,因巨大的爆炸,將屋外的人嚇了一跳。

閻烈聽聲腳下一震,再凝神,隻覺眼前房子的怨氣似乎又深了幾分。

他轉眸,就見屋簷下閑適而立的男人周身,驀地縈繞起了一圈黑色的霧氣。

讓他心驚的是,那些黑氣,一點一點滲入男人的身體,漸漸融為了一體。在一瞬,他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威壓衝心而來。

他劍眉一擰,麵色冷沉,抿唇,壓下心中多餘的情緒,快步走到男人麵前,伸手想要將人推開。

他不確定剛才的爆炸聲是何,但夜綰綰還在屋內,他心中對於憂慮又深了一分。

隻是他沒有想到,自己幾乎用盡了全力的動作,竟然沒有撼動對方分毫。

“大人,你還沒有看懂眼下的情況嗎?”

閻烈蹙眉,冷聲道:“你什麼意思?”

“吃了荊玨心髒的人,自爆了呢。”

荊玨。

閻烈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,心驀地一沉,臉色變得更加難看。

荊玨是他成為閻王之前,第一世的肉身。有了荊玨,才有了後麵的閻王。

不想,他飛升後,留在人間的肉體,竟被修煉禁術的人,弄成了活死人,因擔心那身體中會有他的血骨,便不敢妄動,上天隻得派人抽走了荊玨身上的心髒,讓其進入了休眠,封入了古墓之中。

千百年後,有心又將他挖了出來,將自己戒指中的心頭血滴入了體內,讓他又有了心髒,成了現在這樣。

而,唯一知道這件事,隻有一個人……不,也許不能說之為人。

“你們用罌玨做了交易。”

他向後退了一步,輕聲吐出了一個陳述句。

“大人真是聰明呢。你說,我現在啟陣,他會出來嗎?”

閻烈沒有回答,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人。

對方也不在意他的眼神,輕笑出聲:“他說,需要夜綰綰的生魂獻祭,這自爆,怕是已經把她炸死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