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烈五一的搓了搓手中的千紙鶴,聞言小聲嘟囔了一句:“地獄啊——”
尾音被刻意拉長,讓聞著心頭不由一凜。
白山直覺對方接下來說的話,不會是他想聽的,急忙抬手,想要阻止對方。
可是……
“聽起來也挺不錯的。地獄那地方我挺熟的,不如我們去看看,這假地獄,與真的地獄,有什麼區別,好不好?”
白山打了一個激靈,渾身一顫,嘴巴勾起,幹巴巴的“嗬嗬”笑了笑,沒有回答。
心中卻在想:“這都什麼神經病啊!?就不能安安生生過日子嗎?活著就這麼幾十年,還要折騰。”
這時,他已經忘記了,最開始折騰的人,從來都不是閻烈。
閻烈不知他心中所想,隻是在說完後,轉身走進了院子,去找自己的車。
他走到車前,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車頂,抬頭看著天發呆的榮櫟。
他愣了一下:“你在這做什麼?”
白山跟著來,就聽他開口嘰裏咕嚕說了一堆自己完全聽不懂的語言,不由愣住。
“我在等你吖。”
閻烈蹙眉:“你可以跟著我的。”
榮櫟搖頭:“這裏有結界,我出不去。”
“你出不去?”
“嗯。綰綰的結界,是將別墅完全獨立出來了。像我這樣的,既進不來,也出不去。”
“我有事,要去一個地方,你還是在這裏等著嗎?”
閻烈略作思量,開口問他。
榮櫟急急搖頭,臉色驀地變得,一臉著急的說:“我要跟你出去,我感覺到綰綰有危險,我不要在這裏等著。”
“可,你不是出不去嗎?”
榮櫟目光猶疑了一下,飄到了白山身上。
幾乎隻是一眼,閻烈就讀懂了他眼神中意義。
“你要附身?”
榮櫟看了他一眼,又瞅了白山一眼,還是有些發虛的低下了頭。
這個要求,閻烈自然不會同意。
這時違背他原則的事情。
白山聽著閻烈,好似自言自語一眼,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堆,心底不由發毛,向後退了兩步:“閻先生,你在做什麼?”
閻烈聞聲,將目光轉到了他身上。就見他像是經曆了什麼害怕的事情一般,縮著脖子站在一旁,滿目戒備的看著自己。
閻烈微微凝眉,想了想,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同榮櫟說話,沒有避開他。
“我有事,一會再同你解釋。”
榮櫟一看他的樣子,就知道他不同意,心頭的不安與慌亂,促使他又說了一句:“我必須得去,沒有我,你找不到綰綰的。”
“你為什麼這麼說?”
閻烈臉色沉了沉。
榮櫟被他的樣子嚇得抖了一下,明明不會呼吸,卻還是覺得自己的喉頭好似被人掐住了,無法呼吸。
“我同綰綰是訂了契約的,我現在明顯可以感覺到我身上的契約在變淡。肯定有人對她做了什麼。你要去的地方,肯定不是一般的地方。你要是不帶這我,萬一誤入了什麼陣法、迷宮,找不到路呢?我身上與她的聯係雖然微弱,卻還是有感應的。”
他的語速飛快,帶著毫不掩藏的擔憂。
閻烈深入古井的眸子,好似被人丟入了石子,泛起了點點漣漪,臉色也跟著變了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