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。”
一聲淡淡的淺笑,卻如巨石砸在荊玨的心上。
他嘴角的弧度愈發僵硬,卻還自以為的淡然的與眼前人對視。隻是背在身後的雙手不自覺攥成一團,睫毛微不可動的輕輕饞顫了顫。
“幾個小時不見,你的腦子,被人吃掉了嗎?”
荊玨淺笑嫣然的搖搖頭,“說笑了,我隻是睡不著出來轉轉。”
“睡不著?”柏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,眼中譏諷愈甚:“您這樣的,還用睡覺?”
荊玨抿了抿唇,極力忍耐著,沒有抽嘴角,心境也稍稍平複了一點,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出不去,我連在這屋裏轉悠的權利都沒有了?”
柏珺抬腳,緩緩踱步走到他的麵前,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。
明明輕柔的動作,卻讓荊玨感覺,好似千斤砸在自己的身上那般,雙腿有些受不住的,向下彎了彎。
“不,我隻是好奇,您是怎麼轉悠到這的?我記得,您曾經說過,這一片的味道,你很不喜歡。”
荊玨與夜綰綰,或者說,這棟房子裏的所有人不都不知道,地下室正上方的位置,就是柏珺的房間。
柏珺的房間中,有許多他們想都想不到的東西,也是荊玨討厭的味道所在的地方。
荊玨來時,隻想與夜綰綰說清一些事情,萬萬沒有想到會與柏珺對上。
聽言,他不由愣了一下,眼珠咕嚕轉了一圈,眉心微微一蹙,滿眼的疑惑:“我有說過嗎?”
柏珺扣在他的肩頭的手,悄然加大了一點力:“想不起來了不重要,您隻需告訴我,你剛才,是不是想下去?”
荊玨思緒飛快轉了轉,微笑著頷首,大大方方的承認了:“我轉到這才發現,這裏竟然還可以下去。”
“是嗎?”
輕飄飄聲音,卻帶著巨大的壓力,重重的扣在他的心上。
荊玨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,麵色卻是絲毫不變的輕輕點了點頭,悠然開口反問:“怎麼,這下麵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?”
柏珺“嗬嗬”冷笑兩聲。
就在荊玨以為他會拒絕的自己時候,對方竟然點頭了。
“是啊,很有趣的東西,你想見一見嗎?”
危險如毒蛇吐著腥紅的信子在他眼前盤旋。
荊玨心口一緊,麵容繃不住出現了一絲的皸裂。
他悄然咽了一口口水,輕笑著抬手,試探著想要將對方的手推開。
卻不想,柏珺的手猶如鐵鉗一般,無一絲想鬆的跡象。
他眸中暗芒一閃,麵色漸漸沉了下來: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柏珺大大裂開了雙唇,臉上橫布的傷口跟著翻動,不小心破了傷口,濃水一點一點滲出。
“你猜呢?”
唇下如貝殼一般耀白的牙齒泛著點點寒光。
荊玨鼻翼微微一緊,似乎聞到了對方傷口上泛起的點點腥臭之氣,身子下意識的想要退一步。
奈何,肩頭被對方扣得死死的。
他默默咽了一口唾沫,麵無表情的輕輕搖頭:“我不知道,我也不想猜。”
“嗬。”
一聲輕笑,好似從齒縫中擠出一般。
“你說,這世界上,真的有心有靈犀這件事嗎?”
荊玨不明所以,眸中閃過一抹疑惑,搖頭,表示自己不知道。
“既然沒有,你又怎麼會突然踏足曾經從來不來的地方嗎?”
荊玨蹙眉: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若無事,就放我離開。我沒有那麼無聊,在這聽你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。”